这情景，像极了曾经。

一瞬间，心痛排山倒海。

这一刻，面前的shane，就是曾经那一个。mark忽然明白，他一直还是停在这里。停在那一个他不能拥有的至爱，停在那一场他未能做到的成全。

他拉住了shane的手泣不成声。

“你真的回来了吗？shane？真的回来了吗。”我有多思念你。这许多年，我有多思念你。

shane慢慢拥抱了哭泣地爱人，然后他站起身奔跑出去。

“shane？”mark跟随他追上深夜街道。

shane拐下大路，在路灯渐暗中回头：“别追过来。mark，就让我消失吧。”

mark停下脚步不解地问：“我答应你了，我都答应你了。”为何还要这样。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曾经说过，我是不应该存在的灵魂。”

shane倒退进入黑暗中。mark追过去，竟就真的不见一个人影。一阵风吹来，旋转地环绕着他。成片的黑色的羽毛幻影般出现包围着他不肯散去。

这一世我做到了，把爱偿还给你。

化做你身边的空气，永远不离开你。

－

拖着细长的身影，午夜后的mark返回自由放任酒吧。寻找到shane之前，他曾先把虚弱的kevin送回这里，并让阿里克斯前来照料一下。

然而，当他走近大门，却正遇上kevin拄着单拐，另一只手托一只皮箱。正是那只他几次装满又清空的皮箱。

两人对望良久不语。

kevin轻轻一笑：“我想你现在不会阻拦我离开了。”

mark无法言语。

“你和shane的时候，不管我怎样的表现，我心里都很理解。但当我从kian－1那里得知你对shane－12与nicky－6做的一切。我忽然明白，人一生真正刻骨的感情，是其它人不可能真正替代的。你只需要shane。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灵魂。不管他是死的还是假的。

放我走吧，mark，这一生我只体验过一种生活，就是拼命做一个冷酷的杀手和无可救药地爱着你。现在，请放我去过别的生活吧。”

－

两天后。

都伯林。

曾经的熟悉的码头。

两个人拉着手走上一艘小艇。nicky－6焦急地眺望岸上。

“kian－1到底怎样了。”

“他不会有事。”

“真的么。”

“mark刚才不是已经转答了kian－1给你的话吗：他要留下来，他不需要你。”

“那他和谁一起？不过，他已经帮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以后只需要爱你一个人就可以了。”

“是他让你明白的？你自己难道没搞明白。”

“爱是那么珍贵，珍贵到容不下一点怠慢。只和一个人相爱，已经是很不易。和那个人全身全心地相爱才会得到爱的完美。”

“那么说你确定那个人就是我了。”

ky－6却不肯回答，他故意不屑地一笑，细长的眼睛轻蔑一瞥，转身钻进艇仓内。

“这是什么意思？”shane－12紧跟其后，他关上仓门后拉过nicky－6抱住，“告诉我，亲口对我说。”

“嗯，那个人嘛，是第一次让我吃到鱼的人，那个人宁愿自己不吃唯一的一条鱼，而把他送给我。”

shane－12略一思索：“你说的是我们第一次在撒旦的天堂我的房间吃的那条鱼！原来那时你就对我动心……”

“我有说是在你那里第一次吃到吗？”

“那，怎么？还会有谁？”

“永远的秘密。”

两人打闹着跌在仓内柔软的长椅上，nicky－6求饶：“那我说点别的好不好。”

“说什么。”

“你最喜欢听的。”

“嗯。”

“嗯？”

“嗯！”

“我~爱~你。”

我的爱只属于你。

－

mark对驾驶快艇的手下心腹交待了几句话。那人便上艇开船离去。驾驶室另一边的乘客仓，一排小窗的窗帘都被里面的人拉上。

mark站在岸上目送船远去，独对苍凉的爱尔兰海，这一次，他没有泪流满面。

－

淡淡地、如镜面平静的大西洋的中间，shane－12环抱着nicky－6坐在船板上望着周身的一片无边无际。

天堂，就是这样无棱无角吧。nicky－6问。

shane－12没回答，只是给了他一个深吻。

风起了，吹着那条船。

原来，黎明的太阳，已经跳出了地平线。

－

不久后，地龙布莱尔切特的提议竟得到英国议会的通过，克隆人首先在英国成为合法。

人类社会从此陷入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关于克隆人人权的问题当中。

不久后，西海岸最后一片没被开发的海岸线也被卖给了开发商，那座荒芜的别墅被改成了花园，无名墓碑被埋在花园下。只有那行字总被风吹开：

天堂从不在人间，只在你我紧紧相连的手中。

（完）

就算再微小的爱，它的存在与延续，都是因为更多的人超出想象的奉献，甚至牺牲。

所以爱是多么可贵。

谨以此文。献给我心中的nicky。

信手翻开的，是我曾多么地深爱着你。

它将随我的青春永远留在这里。

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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