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去?
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交代?
为什么在我心死如灰的时候,就回来了?
锦玉心神恍惚,不知不觉就走回了自己租的房子里。她也不开灯,也没有心情吃饭。把头埋在沙发里。忍了一路的泪意终于得允许奔腾而出。
眼泪又滚又烫,锦玉整个人窝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任它肆意流淌。”可一闭起眼,就有他的身影在脑子里乱窜。
那天是他的生日,吹了蜡烛后,锦玉笑嘻嘻的问他“你许了什么?”
“你说是不是许的什么都会实现?”他浅浅微笑。
“那可不一定。要是你许个长生不老呢?对了,宋微言你不会这么弱智吧?”她偶尔调皮的样子真是可爱,宋微言忍不住揉揉她的短头发,故意叹气“都是和你有关的、不过实现起来应该很难。”
“说来听听。我能做到的。都帮你实现。”锦玉大方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嗯,那好吧。你听着。”那人眉眼温柔的喊她,语气却是不可忽视的严肃“不许接时间超过九点的兼职。”“不许不吃早饭。”“不许和别的男生说说笑笑超过十五分钟。”“和我一起出去不许花自己的钱。”“不许送超过一百块的礼物给我。”
这个是因为那一次他的生日,锦玉多接了一份兼职。在咖啡店门口迎宾,每天站三个小时,每个小时八块钱,站了一个月,才买了一个手表送给他。差不多一千块。锦玉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却叫他训了一顿,很不高兴,仰起头撅这唇问他“就这样?还有呢?”
“还有——”他若有所思的微笑,“我亲你的时候要抱着我,不许躲。”锦玉本来就是仰着头,此时他微微俯下身来,一双眼睛亮如星辰,唇角轻扬,好听的嗓音压得低低的,温热的气息都喷到她脸上了。她脸一红,不自在的反驳“这个——”
未说完的话被她咽回了腹中。因为宋微言已经吻了下来。他的唇又轻又软,凉凉的,带着草莓蛋糕的甜味。
这是他们的初吻。在他二十一岁生日的夜晚。六月初六。新月如钩。他身后是校园的一棵香樟树,已经开花了。花香缭绕在他的吻里。锦玉一下子就软了,心里甜得要溢出蜜来。得意的想到,天啊,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神魂颠倒了!闵静雅,看你以后还笑话我……
“我刚说什么你又忘了?”宋微言停下来,轻轻抵着她的额头。
锦玉羞得不行,把滚烫的脸埋进他怀里,犹豫再三,终于轻轻的抱着了他的窄腰。
“乖。”宋微言声音有些哑的夸了她一句。在夜色里俯下身子,寻找她的唇。
这一会他吻得很急,力度也大很多,双手环住她的腰,生怕她跑了一样。锦玉呼吸不畅,羞得满脸通红,跟发烧一样,只得一边拼命偏头躲着他。一边断断续续的求饶“微言,好了——微言——”
过了好一会,宋微言才松开她,把头靠在她肩上,声音沙哑的说“你要是想我停下来,就不要叫我。”她人在他怀里,双手轻颤地搂着他的腰,他都已经忍得够辛苦的了,更要命的是她还软软的喊着,微言——微言——
锦玉只觉得唇上火辣辣的,有些麻,有些痛。仰起头向他撒娇,“我若是不叫你,你怎么知道我要你停?”
宋微言。。。。。。“你喜欢叫,你就叫吧。”他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叹气“真是不听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于礼
南方天气好。一年最冷的不过就是梅雨时节。早春的风里本就带着冷意,遇到下雨,那雨水更是彻骨的冰凉。
但这也是播种插秧的时节。农田的水,都从山林里的小溪淌出来。小小的一条山溪,清水下,石子泥沙枯叶清晰可辨。偶尔会有些许鱼儿游过,激得水面荡漾几下,便又藏到了枯叶底下。石头下面会有或大或小的石螺,好运气的时候会翻到石蟹。石蛙到夜深的时候叫嚣不止,不过白日里踪迹难寻。
锦玉胆子小,有几次深夜出门捉蛙摸蟹都是全村的小孩儿齐齐出动的。一人手里一个电筒。
石蟹,舂碎取汁,加上姜片白酒用来熬粥。益气旺血。
石蛙,肉质鲜美,加以黑胡椒爆炒,更是吃得人回味无穷。
山里的野味很多,还有野獐,田鸡,山鸡,果狸,在那时贫瘠的农村,这些都是不错的滋补品。
锦玉的父亲,很能捉到这些个野味,三头两天的就能捕到一只果狸或者一只山鸡,有时候是三五个石蛙。但从来不舍得吃。
到了赶集的日子,挑到市集上卖,卖到的钱也许够他们吃四五天的猪肉了。
班上家庭好的同学认得锦玉父亲的,总会在买了野味后回到班上和锦玉说,锦玉,你爸爸捉的山鸡真好吃!你常常可以吃,好羡慕你哇!
锦玉只得淡淡一笑。
锦玉陷在他柔情的记忆里,眼泪流得不可歇止。
她自懂事后,极少在人前流泪,人后也是极少的。因为她一流眼泪就会浑身发烫,头昏脑胀。这一次哭起来也不例外。她哭得很投入,正在那些甜得溺死人的回忆里不可自拔。
完全没发现有人用钥匙开了她的门,开了她的灯,走到了她身后。
“做什么不开灯?”于礼一口气爬了五层楼梯,西装外套都脱在了手上,只穿一件白色衬衣,额头上蒙了一层薄汗。
锦玉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吃了一惊“你——你怎么来了?”
小房间里的灯管虽不及他公寓里的水晶灯,但也是通亮的。他有些微近视,仍然清清楚楚见到她脸上触目惊心的泪痕。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于礼把外套搭在沙发背上,伸手来擦她的眼泪。
“没什么。”锦玉不着痕迹的偏了偏头,躲开了。她垂头草草的用袖子擦了擦,含糊的问他“你怎么会过来了?”
“我到那边公寓看了,你没搬过去,所以来看看是不是需要帮忙。”他说的理由充分,理所当然。
锦玉的场面功夫却没他这般熟捻,和一个只见过几次的人,她实在没什么可以说的。
何况,何况她方才还心生悔意,恨自己一时冲动招惹了他。
“嗯——我——”锦玉斟酌着词句,想表达,我还是想在这里住,不搬过去了,的意思。
“嗯,是这样的——我——”
正当她纠结无措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锦玉拿过救命的手机,走进了里间。
“喂。爸。”她尽量压低声音。
“啊玉!你妹出事了!”父亲的声音急切暴躁,还带着愤恨。
“什么事?”锦玉被他惊了一下,一时间竟忘记拿什么措辞拒绝于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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