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老马,你是生怕别人听不到吗?
对成绩的羞愧在我的迁怒下转变成了对老马的愤怒和鄙视。
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快速走到讲台前,一把从老马手中扯过那薄薄的两张纸,复又迈着小碎步快速回转到座位。
那短短几步路,真的比让我走到刀尖上还让我难受,只感觉同学们所有的眼睛都在注视着我,每一双眼睛都把我看成了一个笑话,一个笑料。
(现在想来,那时真的太高看自己了,自己有什么魅力能让别人去注意你呢?其实当时也许真的有人在看,在听,但绝对不是我所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了别人的身上)
“接下来,我把这套题讲解一下,你们也看看你们错在哪里?然后把错的题再认真做一遍。”
老马打开习题集,滔滔不绝地讲解着,时不时还拿着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两下。
蔺宁像考试一样,把书放到了桌子的中间,但我却没有勇气去看,却又不得不看,不着痕迹地从下面抽出第二页遮挡住第一页右上角那红的刺眼的52大分,再用胳膊压住,以手支着下巴,脸正对黑板,只是以眼角的余光扫着书本上的题。
看是看了,听是听了,把正确答案也一字不落地抄了下来,一切的行为都像机械似,但具体听到什么,写下什么,我的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可以说老马这一堂课成了我的耳旁风,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因为我只顾着羞愧去了!
而偶尔出现在我眼角余光中的蔺宁则不同,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的倾听着,时不时还在笔记上记下什么。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差距,成功与否的原因,可惜当时我并不明白,现在想清楚,已经有点晚了!
蔺宁的主动搭话和两次的慷慨相助虽然让我的心有点小小的暗喜,但可惜发生的时机太不对了,考试事件的发生让我们已经趋于缓和的关系重新归于僵硬,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起初是羞愤羞愧外加无地自容,有点不敢面对他,但后来却莫名其妙的转变成了对蔺宁的厌恶,连我自己都奇怪于自己不着调的想法,纯粹是一点思维逻辑都没有嘛!难怪理科会差得一踢糊涂。(现在想想,那时的我或许只是迁怒,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所有优秀成功的人而已,蔺宁倒霉就倒霉在他是属于成功的那一群人里面的)
我就在这样别扭古怪的心态中踏入了中学生涯中的第一个秋天。
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虽然有些夸张,但也是有些道理的,至少我对蔺宁的厌恶随着时间的变化渐渐转变成无感和平静,我们两个相处的就像两杯白开水,淡而无味。
地轴的倾斜决定了到此时我所处经纬度的时间开始变得昼短夜长了,多出来的黑夜当然不能白白浪费过去,要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们的学习时间很快随之做出了调整,加入了晚自习一项,从晚上七点一直到十点,至于五点半到七点之间这段时间,是我们吃饭和体育的时间。
每天七点到十点这三个小时,老师并没有特殊安排,跟平时上自习一样,学生们各自安排,喜欢学什么学什么,但不同的是转悠在教室的老师明显多了起来,有时竟然会同时四五个老师一起进门,看来明的不说,暗地里老师们也在争抢着这突然多出来的时间,毕竟自己所教的一门在全年级独占鳌头也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当然这里面也涉及到了职称高低和工资多少的问题。
不知道其他人的感想如何,但对于我这样一个有足够正当理由耗到晚上十点才回家的人来说,夜晚的时间是那么的曼妙和奇妙,有着白天所没有的独特魅力,鼓蛊着我的心每每到了这个时刻就变得异常柔软起来。
正文第十六章心动的烛光
农村的电力资源一向是少有稀缺的,不管你是正要咽下人生最后一口气还是刚要呼吸你来到这世上的第一口气,它的停断都是毫无预警,利落干脆的,绝不拖泥带水,在这一点上,我充分体会到了政府办事效率的方便、快捷,如果他们在为老百姓投入服务的时候也能如此的高效率,那我想这和谐社会就真的变得和谐的不能再和谐了。
在老师下达上晚自习命令的第二天,我们就有幸享受到了这种待遇,当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黑暗时,校园的各个角落不约而同的响起了欢呼声,但在下一刻,这种欢呼声就被老师强硬通知的等待命令下转换成了哀叹和劈哩叭拉的摔书声。
咱们这些普通人人与人之间的智商相差并不大,但这并不代表并没有差距,在这种时刻,这一点小小的差距就充分的展现出来了,智商高的那些同学宛若变魔术般掏出或红或白的细长的蜡烛,一豆小小的晕黄的飘摇不定的烛光亮起,紧接着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黑得不见五指的教室就亮起了零零星星的烛光,虽然不是特别闪亮,但用来照明的话却是足够了,关系不错的就搬着凳子凑在一起,或是学习,或是小声闲聊着,三三两两的,很快八十来号学生就划割成了二三十个各自为政的小集体。
其实这个时候是研究人际关系最好的时刻,你能很清楚的看出谁是属于哪个小集体的,以后办事说话才能有所警惕,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话,不至于犯下不该犯的低级错误。
而我这个本就智商不高的人被很正常的划归到低智商人群一类,孤独在外,看看程今和晓菲,虽然桌子上有一枝,但桌子周围已经聚集了五六个人,相信就算我厚着脸皮过去,她们也腾不出能容纳我的地方,再说我的脸皮也还没有厚到那种可以不要的程度,回头看看魏亮和郝娟,他们则早已与他们身后的那一排合并了桌子,一枝小小的蜡烛孤单的站立在两张并列的大桌子中央,昏黄的烛光就是全部照亮桌面都要困难,即使过去,依然是处于黑暗之中。
而严欣,不想去想,她是自动就被我大脑屏蔽的一个人,不知为何,我就是执拗地不想向她求助,不想借助于来自她的任何帮助,就算是善意的,难道她的八字跟我相克不成?我真的有些怀疑。
不是我不想学,只是外在的条件不允许我学,有了这个强有力的借口,就算是老师来了也不能说我不是,我大大方方的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准备耗到放学拉倒完事。
“喂,蔺宁,过来这里坐。”
黄恒高声叫着,朝蔺宁招着手。
我半眯着眼冷淡地看着俯身在书包里翻找着什么,脸庞半隐藏在黑暗中的蔺宁,只见他朝着黄恒抬头一笑,摇摇头,嗓音清朗如水,拒绝着:“不用了!”边说边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清澈的眼睛背着光线半隐在阴暗中,愈加显得灿亮、耀眼。
对上他的眼神,我的心猛烈一震,如小鹿乱撞般跳个不停,脸唰的一下烫的要死,装作咳嗽,把头转向另一侧,慌乱地随手扯起桌上的书佯装扇着风,另一只手却抚上发烫的脸颊想要把那热度连同心中的悸动一起抹去。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再回想起,真的还是感觉在那一刻,他真的还是有些魅惑人心的姿色!
(笑,是不是成熟太早了?我真的是个纯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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