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马了,被你说中了,是老鼠,中了几块钱,吃宵夜的绝对够。”他很开心的样子。
我知道了,他也是属于那种摆着严肃面孔试着弄点幽默感的人。想起昨天晚上,他来找我,神秘兮兮的,要问我一个问题。说是马报上有句话:“一个女人在马路上被人打。”叫我帮他猜猜看,这里面暗含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当时,买马买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他提示说鸡和老鼠,哪个更像。我还是不明白,但是想着马路上和被人打这样的关键词,脑子里浮现,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种说法,我随口说了,老鼠吧。
就这么一说,他今晚告诉我中马了,用这理由请我吃宵夜,我倒是觉得有点中邪了的感觉,一块钱赔四十块钱,那么好赚?
“你开挖机很多年了?肥仔说你的技术一流。”我挑了一个可以满足对方虚荣心,但又不会让人觉得我在拍人家马屁的话题。
“呵呵,开了十多二十年了,出来打工的第三年就开始开机,直到现在。”他自信的笑。
“听说你刚过来这边。”
“以前在大岭山,过来这边十多天了。”
“大岭山那边没得做了吗?”我试探,看看肥仔说的是真是假,或者看看面前这个心目中高大神武的人是否谦虚。
“呵呵,这边工资高些,是这边的老板叫我过来帮忙的,我就来了。”他很自信,也还是有点含蓄,不是很自傲的那种人,还算中肯。让我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你喝酒吗?”他问我。
“不喝了,已经很晚了。”我说。
“我也很少喝酒,白酒上火,啤酒湿热。”他看着我,解释,好像还挺会养生。
我再认真的看他,皮肤不是很白净,也不算黑,双耳不是很长,耳垂厚实。鼻梁高耸,鼻尖有点勾。整个很饱满。
我大胆的拉了他的左手,手掌厚实有肉,就是很粗糙,大拇指像蛇头,食指指尖断了一小节,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一看就知道是个劳苦大众,走过艰苦岁月的人。
““你会看相?”他缩回左手,笑。
“不会,好奇。”我也笑。
“你文化很高吧?”他问。
“怎么这样问?”
“听你说话,感觉不太一样。”
“很虚假,是吗?”我哈哈哈的大笑,被人夸的感觉很好,知道他想要夸我,我就忍不住得瑟,说了句反话。他也跟着抿嘴,笑不露齿。
“中专生,文化不高,在北京读的书,那里到处都是文化高素质高的人,可能被熏陶了一下吧。所以你们都觉得我文化高。”我把在哪里就读都说出来了,省了他再问。
这个问题也不是他第一个问了,好几个人来关注我,关注我在哪里读过书。我知道,是肥仔,他了解到我的情况之后,进工棚里面做了适当的宣传,提高了我的知名度,开始还满足了我小小的虚荣心。只是,当文化与从业,与收入挂钩的时候。我的内心又开始自卑得不得了。最难受的时候只恨地下无缝不能钻。
这晚,我们没聊太多话题,可能彼此都属于闷骚的类型。毕竟也不是很熟悉。只是,很回味,值得回味的不是当时吃的濑粉,而是整晚,我没看到他眼里的那份高傲与不屑。看到的是,或者温柔的,或者孤寂的,让我很乐意和他越坐越近。
“听我的,你应该找份更好的工作。晚安!”离别时他拍拍我的肩膀,扔下这句话。
☆、3我
道别后,锁好门,冲过凉,临睡前,我端着水杯,回味着刚才与他一起的感觉,很好,像是兄长或者父辈一般,很温暖。他拍我肩膀的力度和他留下的那句话,反反复复在我的脑子里面放映。让我的内心升起一股力量,那种力量叫做自信,那是一种被激发的或者说被提醒的自信。
而事实上,我本身是自卑的,从我懂得哭着喊着叫父母不要打架的时候开始,从我看见别的同学都有球鞋而我没有的时候开始,从我确定自己不再长高的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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