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走上前,看着高民因为窘迫而发红的面颊和额头渐渐渗出的汗珠。伸手轻轻拍拍高民的脸蛋说道:“让你说谎真是难为你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他,谢谢你。谢谢你们那天晚上为了救我所做的一切,谢谢!”白鹿拿去包包走出房间,高民脸上的汗水一滴滴掉落在地上。
高民出生在部队大院,父亲是部队的领导,住着三室两厅的大房子。部队大院门口每天有警卫站岗。部队大院外面不远处是红砖砌的平房,平房里住着寻常百姓人家。部队大院里住的人好奇平民百姓家的生活;红砖房子里住的人好奇高干家庭的生活,于是高民和吴大明成为了好朋友。不过让高干家庭出身的高民说谎,的确是难为了他。因为一向养尊处优的他说慌时,常常会逻辑思维混乱,漏洞百出的。
白鹿这几年来一直被恶梦困扰着,在梦中看到了可怕的情景。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挥舞着拳头扑向正在提着裤子的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似曾相识,可是白鹿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二人在地上厮打过后,中年男人起身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血迹斑斑,瞪着一双狰狞的眼睛,穷凶极恶地拿着□□扑向白鹿,白鹿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醒来有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每一次的梦境,白鹿脸上,身上时常布满汗水。“是低血糖了吗?”每一次白鹿都会反射性地起身,打开床头灯,拿起在床头桌子上的糖块,剥开糖纸放入嘴里,让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白鹿看到身边的丈夫正在酣睡中,发泄后的满足感依然残留在脸上。白鹿想起每一次夫妻房事,丈夫就如在自家菜地里播种。一样的前言,一样的程序,一样的发泄后的心满意足。自己为什么结婚?只是为了一处栖身之地而成为丈夫的泄欲工具?一年来白鹿反复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别人结婚是为了摆脱孤独,可自己的婚姻却让她变得更加孤独了。
丈夫家在农村,大学毕业留在了城里,在家里人眼里属于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可在白鹿眼里却仍旧是个山沟里的农民。农民意识在丈夫脑海里根深蒂固,金钱是丈夫唯一的喜好。二人的工资丈夫也总是先花白鹿的工资,存下自己的工资。美其名曰:“什么你的我的,都一样。”最让她反感的是丈夫天生缺乏同情心,单位的捐款,丈夫向来一毛不拔,并且阻止白鹿的捐款。这个月白鹿捐款了30元给贫困地区的人们,丈夫喋喋不休和她唠叨了一周,30元钱对贫困山区出来的丈夫而言是很大的数额。白鹿感觉丈夫的贫穷是从里到外,根深蒂固的贫穷。从工资而言丈夫应该是属于中产阶级,可是从内心而言丈夫永远属于贫困阶层。精神的贫穷有时比物质的贫穷更可怕。白鹿深有感悟。
其实和丈夫的隔阂应该是从新婚之夜开始的,丈夫激情过后发现妻子没有见红,这让他始料未及,于是开始怀疑妻子,如此清秀的外表隐含了怎样的过去?丈夫变得疑神疑鬼起来,甚至有时会爆粗口辱骂妻子,原来谨小慎微,毕恭毕敬的样子荡然无存,每天一副被欺骗的受害者的样子,这让白鹿难以承受,先结婚后恋爱的意念就此烟消云散。白鹿回到家几乎全封闭了自己,丈夫想找人说话的时候,白鹿也不想理会,结果就变成二人在一起的时候,丈夫常常自言自语的抱怨,白鹿为了耳根清净,则买了一个小型录音机,每天戴着耳机或者听听英语,或者听听音乐,打发掉寂寞无聊的时间。这样二人倒也相安无事。
其实对于新婚之夜没有见红,白鹿有着自己的解释。因为上小学时,自己上体育课在跳鞍马的时候不慎胯部受伤,当时伤的很重,休息了近三周才能下地走路。白鹿想也许是那时候损害了□□。白鹿是医生,这样的说法丈夫是不会理解的,认为白鹿是在利用所学的知识扯蛋,狡辩。白鹿就不再做任何解释了,任由丈夫肆意意淫,想象。
三家一个厨房和卫生间的房子有一点好处,就是夫妻之间的矛盾一般都会暗流涌动,不会大打出手,波涛汹涌。因为有两家邻居在隔岸观火。所以大家似乎在努力地维持着居住环境的宁静。不想让自己家的矛盾成为邻居家酒足饭饱后的话题和笑柄。
白鹿的新房在宿舍楼的第一个门洞3楼2号进去后有三个房间,面积12——16平米不等,厨房8平米左右,三家合用。朝阳的房间是1号12平米,就是白鹿的新家,旁边紧挨着的是2号,14平米也是朝阳的房间,出门对着厕所。2号房间旁边是3号房间,16平米,背阴间,出门旁边就是厨房。昨天2号房间的夫妻已经搬走,说单位给了个一室一厅独门独户的房子。今天2号会有新的人入住。白鹿早晨早早起床,吃过饭,把卫生间清理了一下,本来今天应该是2号清理卫生间,可2号搬走了,经过一个晚上,卫生间的味道可想而知。也许是白鹿太敏感,白鹿每一次清理完厕所都会在里面喷上空气清新剂。丈夫为此一肚子意见,说常此下去,一年的清新剂会消耗掉自己的不少银子。白鹿不想理会,只当自己没有听到。
白鹿下班已经快七点了,因为今天有个急诊透析的病人,所以下班耽误了。路过大象招待所,白鹿向二楼202房间的窗户撇了一眼。窗户里漆黑一片,应该是没有人入住。白鹿有些伤感。自己当初和丈夫结婚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丈夫的房子在大象招待所对面,确切地说,自己心里一直在牵挂着另一个曾经救过自己,但自己却不曾相识的人。
白鹿慢慢走上楼梯,拿出钥匙正在准备开门。房门突然打开,一个十二岁左右的男孩冲了出来差一点撞上白鹿,男孩没有停住,飞奔下楼。3号住的是位三十多岁的离婚男人,很少有客人来访,白鹿想,这大概是刚刚搬来的2号住户,一周前,在厨房做饭白鹿听原来的2号说,才来这个2号是单位的电工,技术不错,有个十二岁的孩子。白鹿当时说:“一家三口住在一个房间够挤的。”
“没有办法,给他房子已经是照顾他了。因为他现在不干老本行了,办理停薪留职开出租车了。”原来的2号说道。
白鹿一直对2号房间的夫妻有些抵触,感觉不是很透亮。
对方看到白鹿没有反应,又说道:“他人真的很好,只是……只是……唉!反正时间长了你们就了解他了。”当时2号闪烁其词的话语又一次在白鹿的耳边响起。
白鹿进屋,丈夫正在吃掉盆里的最后一个大蟹子。看到白鹿进屋,丈夫有些尴尬地起身说道:“我买了几个蟹子,想给你留着的,可是又怕天热放不住,我就都吃了。你想吃,我明天买。”
白鹿对于丈夫的护食已经领教一年多了,所以没有感觉怎么样。只是说:“我吃过了。”
听到这话丈夫如释负重,心安理得地坐下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任务。
☆、2号邻居
白鹿放下包出屋来到厨房,清理着丈夫做饭后,杂乱无章的厨房台面。白鹿后悔自己过早回家,应该在医院多呆一个小时。2号家的锅台已经安置妥当,好像还没有开火。这时,2号的房间门打开又关上了。
白鹿感觉好像是自己在厨房的原因导致2号的门打开却没有人出来。
白鹿感觉自己应该先打个招呼。
“2号的大哥,大嫂,你们出来忙吧,我收拾完了。”白鹿关掉水龙头回头大声朝2号门喊着。
“谢谢。”一个柔弱的声音从2号房间传出,一位身材矮小的30多岁的女人走出来。厅里没有灯,厨房的灯光辐射出来,有些昏暗,白鹿看不清对方的长相。“我们今天刚刚搬过来,麻烦了。”声音依然柔弱,仿佛怕惊动了周围什么人。
“不客气,我也才搬来一年多。”白鹿礼貌地回答道。
白鹿进屋,看到丈夫躺倒在床上看着电视。桌子上又是一片狼藉。白鹿叹了一口气,快速清理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和食物残渣。
“洗一下手可以吗?”白鹿大声说道。丈夫正陶醉在电视的节目里,完全没有理会白鹿的话。白鹿停顿片刻,发现丈夫一如既往地沉浸在节目里,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抹布掼在桌子上,转身出屋。
这是白鹿结婚一年多来第一次发怒出走,走出楼道白鹿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背包,胰岛素也没有带出来。她不禁为刚才自己的任性后悔,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夜幕里,白鹿不知道今晚自己应该在哪里过夜。回娘家是不行的,那里没有自己的落脚点,而且也不会受到欢迎。除非他们有病需要自己回去或者是自己带着大笔的钞票回去。现在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应该还是大象招待所的202室了,可是自己现在没有钱,可以入住吗?高民如果在应该可以赊一天账的。可是他应该不会在班的。不知不觉中,白鹿走进了大象招待所,来到前台。服务员抬头看到进来的白鹿。身上什么也没有拿,应该不是住店的。“请问,您有什么事情?”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说道。
“请问,高民在吗?”
“大堂经理吗?已经下班了。”
“可以帮忙联系一下他吗?”
“您是?”
“他朋友。让我和他说一句话就可以了。”
服务员思考片刻,拿起电话拨号。随后将电话递给白鹿,白鹿拿过电话接听。“您好,哪位?”电话里传出高民的声音。同时里面好像还有喝酒碰杯的嘈杂声。
“高民,高经理吗?”
“是,我是。”
“我是白鹿,市二院的白大夫。”
“您好!您好!好长时间没有见,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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