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授帝问:“你可有信物?”
王又伦摸了摸,从袖子里拿出女儿前两天给他做的荷包递上。大户之家的女孩,在婚前的绣品都属于闺阁用品,不能随便送外人,用来定婚约做信物也是适合的。
就是价值与手中白玉差太多。
天授帝知道王又伦家境,并不在意是不是贵重,高兴接过荷包,凑近眼前细细看。
宫里绣娘都是顶尖的,天授帝看惯了好绣工,也能看出这少女虽手工还有些稚嫩,却心思灵透,用色大方,绣的竹子根根挺拔清奇。
再细细分辨上面两行小字,念道:“玉宇金缕皆不慕,清风修竹本吾家。”
王又伦谦虚道:“是小女闺阁拙作,不当大雅之堂。”
天授帝却喜欢,说明这是个有风骨,有才情的女子。这婚事定得好,天授帝连呼:“好!好!好!”把荷包郑重收在了一个漂亮的小匣子里。
王又伦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外甥是个好孩子,能力强心思正,又是亲人。他宝贝女儿也是个懂事明理的,嫁过去不怕被欺负,就怕……就怕……不知道能有几天好日子。
先不说皇家如今是个权力漩涡,只说小王爷外甥那身体……
坑爹的是,皇家公主郡主二嫁三嫁没问题。可皇家的媳妇儿是不允许再嫁的哇。
感觉坑了女儿一辈子……
呸呸!
怎么能咒女儿和未来女婿?
咦?不对!他家是草根寒门啊。
按理一个寒门,不是世家女,哪怕是丞相的女儿,也是没资格成为皇子妃的,更别提成为皇后了。
天授帝是糊涂了定错了闺女,还是……根本没那个意思?
王又伦一时惊疑,一时惶恐,一时心酸,一时愧疚,滋味复杂得简直没法说,惟有泪千行。
天授帝拿爱哭的丞相没办法,还以为他是高兴的,于是更放心托孤:“朕唯一不放心就是九郎,为人父者,总希望自家孩子平安长大,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正论,朕只怕看不到九郎成婚的那天了。”
王又伦惶恐:“陛下,您正值春秋壮年,可不要说这种话啊。”
天授帝倒看开了:“你是九郎的姨父,将来又是岳父,帮朕照顾着他,要让他幸福顺意。将来有了……有了孙子,记得给朕说一声。”
真有那么一天,就表示九郎身子好转,后继有人,他死也瞑目了。
王又伦更加惶恐,没注意天授帝不自在的那一下卡壳,否则以他的聪敏,还有上次亲眼见沐慈失禁,以及太子的凌虐,就能联想到了。
那他……
更没办法拒绝啊摔。
天授帝扶起哭得稀里哗啦的王又伦,对一直在身边站着的牟渔说:“唤其他人进来。”
全部值班的宰执很快到场。
天授帝已经感觉从药物得来的力量流失了,强撑着说:“拟旨!立太子。”
这旨意重大,翰林学士承旨赵瑞挽袖子上场了,立即取了明黄空白圣旨,准备笔墨,等待命令。
其他人特别是御史中车丞苏砚也挽好了袖子,准备驳回并劝诫。
大家竖起耳朵,只听天授帝有些暗哑地说:“为江山社稷,大幸万年,需选择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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