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樱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陌生,自己明明活得很健康,为什么在一出世就要被诅咒!既然不期望我的降生,那又为什么要我出现在这个荒谬的世界上?
还有比利刃刺穿心房更让人疼痛难忍的吗?还有比人心更残暴的东西吗?
此刻,她早已麻痹,全身僵直。
千寒转过头,见她魂不守舍正要询问,忽听正前方有人走来。
“什么时候来的?”说话的人正是千柏松。
夏雨樱在上次画展上听过这个声音,也记得这个声音,可是现在这个声音却让人极度反胃。
“刚来。”千寒淡淡地回答。
千柏松微微点头,余光注意到他身边背对着自己的背影,似乎有点眼熟,于是好奇地问:“这位姑娘是?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略显苍老的手即将触碰她肩膀的时候,竟不知那人忽然拔腿就跑。
千柏松微惊,失口叫道:“唉……”他不知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只是愣在了原地。
千寒见夏雨樱慌张地跑了出去,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顾不上千柏松木讷的反应径直追了出去。等自己跑出大门后不久,身前有个人突然冲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千寒急忙停下脚步,对来人审视一番,那人略高自己一点,眉目清晰,千寒似乎觉得熟悉,蹙眉问:“你是?”
“想不起来了?”黎宣笑道,“病房门口。”
“病房?”千寒回忆起来。对,他和夏雨樱交谈的内容他也听到了,于是问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跟夏雨樱有什么关系?”
只听那人淡淡笑了几声,说:“问题真多,你是想让我先回答哪个呢?这么关心那个叫夏雨樱的,怎么也不关心关心你自己?”
千寒微怔,但也听出了言外之音,疑惑问道:“我怎么了?”
黎宣淡下笑容,他并没有立即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千寒,直到千寒瞪着他的双眼开始闪躲,他才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千寒觉得莫名其妙。
黎宣凝视他,似要勾起他的疑心,反问道:“你不好奇,刚才夏雨樱为什么要你带她来看那副《依然》吗?”
千寒蹙眉不语。
“她还打听那个作者的事情,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千寒笑了笑:“这有什么问题,喜欢一幅画也会去了解作者。”他有些不耐烦了,逼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黎宣仍不紧不慢道:“那她看到千柏松的时候怎么就跟见了狼一样的跑掉了呢?”
千寒皱眉,边跨出脚步要离开,边嗔道:“关你什么事!”
黎宣见他不耐烦地走开,无奈地摇了摇头,又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拦住他的去路:“你这人怎么一点耐心都没。”
“走开!”千寒怒目圆瞪,说着绕开他。
“夏雨樱是千柏松的女儿!”黎宣低吼,然后看见他怔下脚步,迅速转过头,神色严厉道,“你说什么?!”
“夏雨樱是千柏松的亲生女儿……”黎宣凝重地再次重复,话音刚落,自己的领口竟然一下子被人用力提了起来,身子差点就失去重心了,等他反应过来,千寒早已逼近了自己的面颊,他瞪着自己的双眼似喷着火一般,只听他一字一字吐露出来,语气凝重,“你,再,说,一,遍!”
黎宣嘴角轻扬,任由自己的衣襟被他狠狠抓着,淡然回答说:“千柏松和尹舒依的女儿根本没有死,他们从她一出生就抛弃了她,说刚出生就死了只是为了遮人眼目而已。而那个人就是夏雨樱,被他们抛弃的,亲生女儿。”
“你胡说!”揪着衣襟的手更加疯狂般的扯着,千寒似乎无法相信他所说的任何一个字。他更无法想象这个养育自己十多年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他宁愿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而去抚养与自己豪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夏雨樱已经知道了,所以见了千柏松才跑开。”黎宣注意到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有些松弛,也知道他开始相信了,“刚才她问你关于他们女儿的事情,她又是怎么知道是女儿,而不是儿子?”黎宣见他慢慢松了手,才呼了一口气,看着他陷入沉思,继续说,“大雪那天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夏范生的,而是被抛弃的,所以才会在大雪里不省人事。”
“你要去哪?”黎宣见千寒瞪了自己几眼就转头要追,立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严厉,“你要去追她吗?”
千寒回头,神色可怕,他用力甩掉他的手,呵斥道:“这一切都是你告诉她的!”
黎宣皱眉,笑道:“告诉她又怎样?这本来就是她的命运,她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他走近他,逼问,“你现在是喜欢她多一点呢,还是同情她更多一点……”
砰——
时间似乎被一这一声震住不前了。
远处有几片碎闲处所。她仔细看了看眼前木椅内的夏范,岁月写满了整个面孔,额前有分明的皱纹,穿着一件大冬棉袄是打过一处补丁的,想来平时一直是省吃俭用。这时候上来一位服务生,夏范客气地将菜单推到西瑞面前,笑着说:“你点吧,我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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