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华祝当时说那白玉是徂尔给他的,那徂尔又是从哪里来的?竹简最后显示现在是蒙国康嘉二十年,如果那个在三岁丢失的蒙国世子就是华祝,那么他现在应该有十八岁了。
会不会只是个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蒙王这么多年都没找见自己的孩子,肯定是因为那块白玉上边有很特殊的辨认地方,要不这水滴白玉龙纹何其多,想冒充蒙国世子的人怕也不在少数,蒙王为什么就是找不见自己的儿子呢?
娄灵继续翻阅,想要确认白玉的图案,却一无所获。
将蒙国的史料翻看完后,娄灵起身恍恍惚惚来到了藏书阁门前,来时还半掩着的门,此间却已被上了锁。
是什么时候锁的门?她竟然都不知道。
娄灵喊人半天也没人来给她开门,无奈她只能从窗户跳出去。
出了宫,娄灵漫无目的在街上晃悠,抬头不经意间,一个头戴草帽的白色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那背影……像极了华祝。
娄灵跌跌撞撞穿过拥挤的人群,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袖,欣喜地喊道:“师兄。”
“你谁啊?”
那人回过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拉他的娄灵。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娄灵赶忙道歉,原来只是一个背影相似的白面书生,真是糊涂了。
娄灵心中正嘲笑着自己乱了方寸时,却发现在不经意间她竟来到了李大夫的药堂,药堂门大开着,李大夫正在柜前抓着药。
“李伯伯。”
“娄姑娘来了。”
“嗯,华祝大哥……在吗?”
“他呀,去采药都走了好几天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哦,那我先回去了。”
“娄姑娘慢走。”
“嗯。”
从药堂出来,娄灵又来到了前方的珍味阁。
那天她和华祝一起坐着吃饭的厢房,现下已是被两个男子捷足先登,娄灵直接走进去,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把这个厢房让给我。”
两男子见天上掉馅饼,拿了银子便溜之大吉,生怕娄灵后悔。
“小二,过来把这儿收拾一下。”
“来啦。”
小二不是原来的那个,和原来那个想比,少了一分精灵,多了一分傻气。
“姑娘一个人?”
“一人不能吃么?”娄灵呛声道。
“能,就是……我们这不赊账。”
娄灵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来回在手里左右把玩,“你是新来的么?本姑娘来你们这吃东西,何时赊过账?你再废话我就去别处了!”
小二在看到娄灵手中的银子后,连忙赔笑:“姑娘稍等,小的这就给您收拾腾地方。”
“你们之前那个脸上有疤的小二呢?”
“姑娘说纪忠哥呀,他去了何将军府上。”
“何将军府上?”
“嗯,何将军有一次来这里吃饭,过后就把纪忠哥给带走了。”
“带走干什么去了?”
“这个嘛,小人就不知道了。”
上次他们在这围堵北疆那个叫俈平的侍卫时,她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想来,他们根本不是因为饭钱才要俈平腰间的金牌的,而是本来就冲金牌去的,万俟淳在城中的眼线还真是多,怪不得师兄只露了一次面就会被跟踪。
娄灵趴在珍味阁的窗户上看向药堂,也不知道师兄什么时候会再来。
夜晚,娄灵依旧坐在房顶上看着月亮升起的方向,白天在国子监被她擦黑的丝帕,已经洗干净了,月也已经上了枝头,看来她又得一个人去石室化功了。
深夜半梦半醒间,娄灵突然感到脸上有丝丝凉意,像是谁的指尖在触碰,她缓缓睁开眼,屋里却是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她起床打开房门,赤脚飞身屋顶,暗夜静谧凄冷,没有任何的异常。
是她多疑了么?可明明刚才脸颊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除了师兄谁又会半夜三更来娄府看她?可他来都来了,为什么不现身见见她?
娄灵回了屋,拿起桌上那块丝帕,莫名地鼻子一酸就流出了眼泪,原来思念真的会像冷风一样钻入你的骨子里,虽不似寒风那般令你彻骨,却总会让你的身体感到无所适从,心也跟着居无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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