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灵按照姚姜进宫前交代她的话,趁火乱,将姚姜留下来的那一柜奇书付之一炬,见书燃的差不多后,她才来前院陪略渠生产。
李大夫跟爹说大娘今晚喝的安胎药并不是安胎药,而是催产药,还说这药不是打他药堂里送过来的。
大娘的药一直都是在李大夫药堂抓开的,李大夫只是一介普通大夫,他没有显赫的背景,也没和士族官府有利益往来,就凭他跟爹这么长时间的交情,他也断然不会将安胎药换成催产药的。
娄灵想起了那晚半梦半醒间,她脸上那真实的触感,往来李大夫药堂和娄府的人,有理由将安胎药换成催产药的人,只有一个,便是——华祝。
看来他和他的师傅徂尔,一早就定好了今晚要行动。
室内略渠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令娄灵毛骨悚然,娄子傅也好像被吓坏了,脸色惨白十指紧扣着在厅内来回疾走。
屋外还在呼喊着救火,街坊四邻的尖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爹,我出去看看。”
“快去快回。”
“嗯。”
娄府的火已经被灭的差不多了,对岸质子府的火也已被熄灭,现在质子府外围着比平日近两倍多的侍卫,他们正上马往城外的方向狂奔而去。
看来徂尔和华祝,已经成功将戴方濯给救走了。
观望到这里,娄灵转身跑回屋里,进了略渠正躺着生孩子的内室。
“大娘,火都已经灭了,放心吧。”娄灵在略渠的耳畔轻声道。
略渠艰难地眯着眼,望着娄灵,娄灵微笑着冲略渠点了点头,暗示她徂尔的计谋已经成功。
放下心来的略渠使出浑身最后的一丝力气,只听“哇”的一声啼哭,肚里的孩子终于横空出世,惊动了这个不平凡的夜晚。
“恭喜大人,是个小少爷。”
“快给我看看。”
娄子傅听到孩子的哭声也赶来内室,他从产婆手中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不住的大笑,当真是欢喜到失态。
“夫人快看,我们的儿子。”娄子傅将孩子轻轻放在了略渠的肩头。
“我也要看弟弟。”
娄灵看着睡在略渠身边皱巴巴的孩子,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孩子的脸蛋,“爹,弟弟叫什么名字?”
娄子傅想了想,“……大火出生,应带水,又是金童下凡,就叫娄潼吧,夫人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潼儿?好听!”娄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以后就是她弟弟的小生命。
“灵儿也说好,那就叫潼儿吧。”
疲惫不堪的略渠眼中,流露出的皆是心满意足。
……
至此,跟在万俟淳身边的何厝,才渐渐想明白姚姜信中那六句话的含义:
“花非花雾非雾,一朝东一朝西”——有心之人想要大家看到的真相,其实并非是真相,站不住脚的真相,反手它便是谎言。
“夜幕四色黑漆漆,最是双眼蒙蒙时”——笛夫人声称在夜里被何参非礼,夜里四下漆黑,看走眼也很正常。
“无情亦有多情郎,只赴黄泉为黎明”——王后为了陈家逼死无辜的笛夫人,是身份等级无情,但人有情,大丈夫舍生取义,只为万俟的黎明。
而这个压根不存在的“多情郎”,便是今晚那个死掉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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