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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殷渔加班,许书砚在家里等他。
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入定了一般。他修长手指夹着香烟,总是等烟头燃烧至烟灰快掉时,才往烟灰缸里抖落。
许书砚在想孙让。
他没怎么见过孙让,除了有一年集团年会,殷仲月携丈夫出席,亮相了几分钟。印象中他有着相当敦厚的外貌,当然人不可貌相。
他当年伙同林氏,雇凶杀死殷渔的父亲殷仲樊,成全妻子殷仲月掌握殷氏。殷仲月不动他也无可厚非——这种废物丈夫,她养的起。不过最近几年他赌瘾渐重,差不多每个月都会去一次公海赌.船。
而殷氏,也不像当初那么瞩目。
殷氏业绩下滑,有目共睹。
可不管怎么说,亲手做掉孙让在许书砚看来,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疯狂念头。他不愿陪殷莲一起疯,但又确实忌惮那句“否则我们一起翻”。
他知道,殷莲无所顾忌。
孙让……
许书砚起身去厨房热牛奶,猛然想到孙颉。
孙颉去哪了?怎么这么久都没见他人?躲起来了吗?
思绪纷杂间,外面传来钥匙开门声。
“书砚?我回来啦!”殷渔还在收钥匙,头先探进来,朝许书砚甜甜地笑。
许书砚放下杯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了?”殷渔察觉不对劲,凝住笑,急忙走来。
“没事,”许书砚摇头,心想他真敏感,用手摸摸他的脸,“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殷仲月退休,把你顶上去,让你做殷氏的总裁,你高兴吗?”
殷渔狐疑地问:“她为什么要退休?为什么是我上去?你们又准备干什么?”
许书砚看着他清亮的双眸,小刷子似的眼睫,品着他一连串的反问,突然意识到殷渔的恐惧和……他不再相信自己。
纵使他从来没问过一句。
“我一直想说……”殷渔犹豫着喉结上下滚动,手指在许书砚胸前画圈,“书砚,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你的抱负可以用到正确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离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为我,是为你自己。”
许书砚僵了僵,随后温和地笑起来,“刚热了牛奶,我喝了一点,你要不要?”
“当然要。”殷渔看着他,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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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许书砚从梦中醒来。
身边的殷渔仍在熟睡中,许书砚坐起来,打开枕下的手机,看到殷莲发来的微信:你找时间来我这一趟,我们商量商量这局怎么玩。孙让生活挺没规律的,得费点心。
许书砚面无表情地回复一个“好”。
丢了手机,他转头看殷渔。沉沉的黑暗中只听到他的呼吸声,看不清他的脸。许书砚俯身,凭直觉精准地找到位置,浅浅啄吻殷渔的额头。
他是该离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牵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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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进来进来!”殷莲招呼许书砚进屋,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
许书砚四下打量,意外发现屋子里外都干净整洁。
殷莲看出他的惊讶,翘着嘴角说:“请个保洁员,按时上门打扫卫生,效果一样的好。不然你真以为这世上谁离不了谁?”
这话让许书砚心头激起嫌恶,但他忍住了泼啤酒的冲动,灌下一口,问:“找我有什么事?”
“药下过了,人绑过了,车也撞过了,我们还有什么没玩过?”殷莲一脸兴奋,眼中透着股疯狂。
“他不是每月都去公海赌船吗?”许书砚手指敲着啤酒罐,“直接推到海里喂鲨鱼啊。”
“妙!”殷莲想象那个画面,激动得猛拍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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