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小虹的答案令我有些失望，「但是我比较想要陪妳过生日的那天说……」

「生日那天－－」小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哀伤，随即又展露出笑容，「我和别人有约了。」

「是……前男友？」小虹刚才的表情，让我直觉地联想到她指的对象应该就是「我」。

「嗯。」小虹点了点头，她的模样让我有些心疼。我以为这段时间里，她已经渐渐从意外的伤痛中走了出来，想不到她在心里仍然替我留着一个重要的位置。

但是，我一点也不想看她一直执着于已经死去的那个「我」。

「小虹……」我一时有些激动，「我知道妳很爱他，但妳不能一直拘泥于一个死去的人啊！人生的路还有很长，这只会让妳没有办法继续向前进而已……」

本来我会选择复活的，就是希望在小虹没有办法想通的时候，可以适时地拉她一把。

如今生命仅有十年的我，完全能够领悟时间的宝贵。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小虹轻声说道。

「如果妳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忘记，也许我可以代替他……」

「怀谦！」小虹打断我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你……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

「妳说过的话……」我回想了一下，却不知道小虹指的究竟是哪些。

「我说，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他。」小虹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坚定，「而且……我很想他。」

「我……」我再一次有想要向她表明真实身份的冲动，却依然不得不再将它强压下来。

「所以，我不想让你将要说出口的那些话破坏我们之间的关係。」小虹说，「对不起……」

她的话顿时让我清醒。在此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幺。如果刚才我冲动地向她直接表白的话，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和她建立起来的关係，很有可能就此毁于一旦。

「不，是我要说对不起才对……」我深呼吸几口气，让情绪稍稍冷静一些。

我们彼此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我和她之间，出现了连我生前都从未有过的尴尬。

「那……生日的前一天，你还愿意陪我吗？」小虹主动打破这一阵沉默。

「嗯，我当然愿意。」我点点头。

「谢谢你……包容我的自私……」她说。

这一次算是失败的告白，其实也并非一无所获。

小虹说，她不曾后悔爱过我。然而，在她想起「死去的我」时，脸上所露出的失落，是会让我的心被彻底敲碎的。

我不想要那些情绪，在十年之后再次出现在她的脸上。

一直在我心里纠结着的那道难题，答案在此刻终于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很确信自己对于这样的答案并不会感到后悔，更不会留下任何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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