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真相这件事(4)

上完课后，我主动向言思臣走去。

就在我要靠近时，一个身影挡在我和言思臣中间。

「谢道生，你挡到我了。」伸手推了推眼前的阻碍。

可谢道生完全没有想让开的意思，一手挥开了我清除障碍的手。

「妳想做什幺？如果妳想讲些难听话，妳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错愕地看着谢道生，再望了望谢道生身后的言思臣。

言思臣脸色铁青的别过脸去，像是想藉由这个举动避开我的注视。

原来我这些天的反应是如此明显啊！

不单是言思臣查觉到了，就连谢道生也发觉我对言思臣的异常态度。

「你们误会了，我没有…」

不等我说完，谢道生出声打断。

「没有什幺，没想到妳和一般人没有什幺两样。」

听到谢道生这幺说，我一时火气上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

「我从来没有，不要把我和小学生混在一起谈论好吗。」

谢道生轻哼一声，鄙视意味十足。

「谁知道妳是不是大学生的外表，小学生的心思啊。」说完随即拉起身后言思臣的手离开。

「幼稚。」这是谢道生离开后丢下的最后一句话。

气不过，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这样。

委屈、气愤，我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在校园里奔跑着，只为了能追赶上他们两人的脚步。

「你们给我站住。」对着将出校门的两人，我出声大吼着。

所有人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管不了那幺多，我大步向言思臣走去，一把捉住说：「我有话要和你说。」不容置疑的语气，接着将头转向谢道生说：「还有你，给我在旁边等着。」

我将言思臣带往校园的一处凉亭，而谢道生则是在凉亭外的莲花池赏花等着。

我看着言思臣，而言思臣则是望向远方。

「对不起。我知道我最近的态度伤害到你了，我很抱歉。」轻声说着，并且认真仔细观察言思臣的表情。

言思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以往那儒生般的气质不同，有种让人难以靠近的气场。

「我会这样是有原因的，但你放心和你一点关係都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再次观察，发现言思臣和刚刚一样。

看到言思臣的反应，我才发觉我并不完全认识言思臣。原来言思臣总是用这种漠视的态度去面对那些伤害、排挤他的人。现在在我眼前言思臣就像是一个娃娃一样，没有情绪，完全看不出是高兴是伤心。

我真的伤害到他了。一阵心疼，我伸手抱住了言思臣。

言思臣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僵，这也是今天我首度感受到言思臣的情绪回应。

「妳这是在做什幺？」边说边把我往外推开。

我顺势拉着言思臣的手，将我的情形完全告诉他，包括国中时的贮物柜事件。

听完我的叙述，言思臣惊讶的看着我。

「妳是当年的那个女孩？」

我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听言思臣的语气他知道这件事，果然这件事在学校传开了。身为同所国中的他没有理由不知道。

「我认错人了，我一开始以为是你救了我。因为我当时有看到一个人，记不得长相，却记得眼神，和你很像，所以搞错了。」我吐了吐舌头，俏皮说着。

「妳并不没有看错人，妳看到的人是我，但是发现妳的人并不是我。」

什幺意思？言思臣的话是什幺意思？

『是我，又不是我。』我被言思臣搞糊涂了。

「妳知道小道家的猫吗。当时牠也是被困在一个被丢弃的电视柜里。是小道听见牠微弱的叫声才发现牠的。」

我睁大的双眼看着眼前的言思臣。

「小道的听力比一般人好。妳被困住的当天很刚好的，小道来了学校想接我一起放学。」

听到这里，我转头看向远方那位赏着莲花的男人。

想起第一次和谢道生在篮球场相遇时的情形，他说过我和他家的猫很像。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不是我和猫长得像，而是际遇很像，都曾经被困住过。

「原来他早就认出我了。」我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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