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未平深知,蒋玉雯同何粼粼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
何粼粼是那种纯粹的裸的爱的表白,只要她想做,就不会任何顾忌,就会不管天不管地,为了爱情而疯狂,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为了爱情而撕掉道德的矜持的伪装,像燃烧的火焰把你整个焚化掉,用不着你去思考、去主动,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蒋玉雯则不同。
不能说赵未平不了解蒋玉雯,可又不能说是真正了解她。
在赵未平的眼睛里,蒋玉雯所展现给他的,或者说他所了解的,是那种端庄,理性,尊严,包容……,而这一切似乎又都与爱情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赵未平觉得,与蒋玉雯在一起,可以谈理想,谈追求,谈人情,谈世故,可以谈天,也可以天地,而惟独与“爱情”靠不上边,好像一谈到这方面的东西,就会俗不可耐,就会亵渎了蒋玉雯,贬低了蒋玉雯。
爱情是究竟是什么东西?需要如何去表达?需要如何去维护?需要如何保持持久的灼热?对于这些问题,赵未平作为一个现代青年,决不缺乏理论思维,而在现实生活中,赵未平则没有多少发言权。
这令他感到困惑而无助。
洪水过去以后,准确地说是赵未平即将出任县委副书记的传闻甚嚣尘上之后,蒋玉雯和赵未平的联系很少,究其原因好像是在两个人之间缺少了能够引起共同关注的话题,另外也因为两个人闹了一点小摩擦。
不久前,蒋玉雯让赵未平到她那里去一趟,说有重要的事和他谈。当赵未平急三火四地赶到蒋玉雯那儿后,才知道蒋玉雯找他来是为了给他介绍女朋友。
蒋玉雯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台的苗苗你也认识,是全县有名的美女主持,她对你很崇拜,很有点儿意思,我想给你们撮合撮合,你意下如何?”
赵未平一听就火了,他两眼紧盯着蒋玉雯问:“大姐,你没病吧?搞什么搞?”
蒋玉雯不解地“哦”了一声,表情夸张地说:“你急什么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呀?你要愿意,我就给你撺掇撺掇,你要不愿意就拉倒,也犯不上急皮酸脸的呀?”
赵未平把头拧向一旁,气哼哼地说:“胡扯。”
“咋胡扯了?”蒋玉雯语气柔和,完全是一副老大姐的模样,充满耐心,“你说说,你到底是咋想的,你还拿自己当小孩儿呢?”
赵未平转回头,凝视着蒋玉雯问:“你说我是咋想的?”
蒋玉雯两手一摊,大惑不解地说:“怪事儿,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你咋想的我怎么能知道呢?”
赵未平张大嘴巴,冲动地说:“我、我——”
蒋玉雯催促道:“你说,你说呀?”
赵未平长长打了个“咳”声,脑袋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蒋玉雯一见赵未平的这个举动不觉也动了气,她“嚯——”地站起身,杏眼圆睁,面染愠怒地说:“我真服了你了,要让你说句话费死了劲!”说完,一甩手走了。
事后,苦恼的赵未平想给蒋玉雯打个电话,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而这种事,又是决不可能去向别人倾诉的,赵未平只好自己独自承受,任晚上翻锅烙饼似的瞎折腾,直到筋疲力尽,昏昏睡去。等到了天亮,再去重复同样的过程。
经过几天的煎熬后,赵未平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一个主意来,他决定:自己一旦出任了县委副书记,马上就毫不犹豫地向蒋玉雯表明自己的感情,似乎那样便是顺理成章了。
赵未平为自己的这个主意感到兴奋不已,心情也因此开朗了不少。(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火上浇油(5)
导读:
“你在等吗?”吕清问。
“我感到是他在等。”蒋玉雯幽怨地回答。
“他在等什么?”吕清不知道蒋玉雯说的“等”是指什么。
“他在等某一个时刻。”蒋玉雯的语气里透出一种无奈。
“是他进步的那一天?”吕清猜测道。
“我想应该是吧。”蒋玉雯平淡地说。
“那你准备怎么办?放弃到省里来的机会吗?”吕清有些焦急。
蒋玉雯没有回答,只传给吕清一声长长的叹息。
正文:
赵未平主动给蒋玉雯打来了电话,尽管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但这是一个和解的姿态,蒋玉雯也没再计较,就借此下了台阶。
蒋玉雯发现赵未平仍然惦念着自己的去向,通话的语气显得有些抑郁。
蒋玉雯没有就这个话题谈下去,想改善一下通话的氛围,就对赵未平说:“我在县里帮你物色了一套房子,你找个时间过来看看吧。”
赵未平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嘶哑着嗓子说:“先别说房子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说为什么还没有动静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话题又回到老路上。
蒋玉雯无奈地摇摇头,故意以揶揄的口吻道:“你一下子问了我三个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好啊?”
赵未平哭笑不得地说:“大姐啊,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有没有什么消息?”
这几天,蒋玉雯也正为这个事儿闹心,上下没少打听,都没什么准确消息,单凭直觉,蒋玉雯意识到肯定是出问题了,但这话不能告诉赵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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