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晴晴主人

三十一章晴晴主人

「怎幺，不是要去？」见男孩愣在那边好一会，管家不禁开口。

「呃对。」殷颖黑连忙回神，却扫除方才的兴奋，重回妇人跟前。「苏太太，我还想请问，什幺叫做『不要逾越主僕界线』？」

「你不知道？」

殷颖黑只是回给翻白眼的苏太太一个茫然的目光。

「我真的很难相信你是街头长大的……」苏太太喃喃着，才正色向他解释：「你的职责是保护晴光小姐，然而毕竟是异性，该有的距离势必要有。」

「我得和晴晴主人保持距离？」殷颖黑突然感到不太妙。

「这是当然的，你不会连男女基本的礼貌都不晓得？」

「不，我……知道。」见管家眉头皱起，他连忙撒谎道。

如愿以偿变成人类，也顺利进驻夏家，和晴晴待在同个屋檐下，但实际情况显然和想像中不一样：人类的他，无法和晴晴更进一步了吗？

「阿黑，你又发呆了，进来夏家可不能成天这样魂不守舍的。」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一个问题──可以问吗？」

苏太太噗哧一笑。「你问吧。」

「什幺时候会看不见月亮？」他得先把自己何时变回猫身弄清楚。

对方蛤了一声，相当错愕于这个转很大的疑问。

「……阿黑喜欢赏月？」

他点头，而猫身时的自己的确也喜欢看月亮。

苏太太取下桌曆，招呼他靠近看。「如果你喜欢满月的话……可惜了，接下来的月亮会愈来愈小，直到初一时完全消失。」

每当看不见月的农曆初一，他会变回猫型一整天。

「初一是哪一天？」

「上面那些小字代表农曆的日期，而初一刚好是下礼拜……阿黑你别急，你房间肯定会放一个桌曆，好让你判断何时可以赏月。」

「好……」他直勾勾望着那一格，并在心中默默记下其位置。

来到管家所说的晴晴房门前，殷颖黑再度捕捉到那股窜入鼻腔的熟悉气息，既然这里是夏晴光的房间，就表示──那是属于晴晴主人的味道。

他傍晚揹着主人，走了好一段路回家，应是那个时候记住这股味道的。

靠近门板几步，他在脑海中转过等会的台词，呆在门口半晌终于要敲门时，门板忽然被开启，门里、门外的主僕俩皆被彼此吓到。

「很抱歉吓到妳，还好吗？」

夏晴光抚着胸口，摇摇头。「怎幺不敲门？」有点埋怨的语气。

殷颖黑望了眼僵在半空中的拳头。「我正要敲。」

短暂沉默。

「所以，阿黑过来我房间有事？」

「呃……」他呆望眼前的夏晴光，穿着一袭粉橘色的睡衣，黑髮如瀑垂挂于胸口，清澈的眼神、细緻的五官、粉嫩的双唇……顿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脑中一片空白，原本想好的说词不知消失去哪里了。

「如果你没事的话──」

「呃，请问……还、还好吗？」

「怎幺又是同个问句？」她微皱起眉。

「这个，我是指……」他深吸口气，感觉有那幺一点不紧张了。「傍晚的事情。」

夏晴光微瞪大双眼，经他这幺一提，那时候的恐惧再度回归，她连忙挤过殷颖黑身边离房。「阴影，不会那幺快消失……」语气微微颤抖。

果然如他所料，殷颖黑很快跟上她的脚步。「请别担心，从今以后有我保护妳，这种状况不会再发生了。」

夏晴光脚步一顿，回首望向他诚恳的脸庞，她的眼神有点複杂。

「谢谢你，不过别勉强、害自己又受伤了。那时候，还不是保镳的你，却为素不相识的我奋不顾身──」

「不是素不相识，妳是我的晴晴主人啊！」殷颖黑抢着辩解，也相当意外这话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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