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如何破解?”
“这老婆子也给了破阵之物。”说到此处,华长老竟面色有些尴尬,他将信封口子撑开,往桌上一倒,竟倒出几枚瓜子来。
这是什么套路?牧轻言数了数,瓜子一共九枚。
“九紫右弼星,九宫飞星中的第九颗。九紫属火,其星右弼,其神天英,其用神天乙,其方正南,其门景,其卦离。”华长老解释一番,最后咬牙切齿来,“这死老太婆,多写几个字会死吗!”
说罢华长老拂袖而起,捏指运算,不出片刻他抛出八道黄符。他挪动位置,牧轻言看见他脚下生出个太极,太极分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道黄符各占一宫,华长老一手指天,一手向地,八道符纸中燃起七道。
此时华长老回过头来,“牧公子,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被点名的牧轻言一愣,随即点头。
长老不愧是长老,竟从袖中掏出一罐朱砂,一支笔,和干净的黄符。笔蘸上朱砂后,华长老写起符来。到七道符燃尽时,这张符纸恰好完成,他扔向牧轻言,“念。”
牧轻言接过后有些傻眼,符纸上字不多,八个,但这种“术士体”辨认起来着实费力,他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牧轻言磕磕绊绊地念完,八卦里的华长老又起一道符纸,朝着方才八道中唯一所剩的那道所在方位地面拍去,顿时地动山摇。
整个大宅院开始崩塌,天空跟经年的墙纸般片片脱落,地面多出一个洞来,华长老念了个诀,符纸一张接一张飞出,化作一条粗壮的藤蔓,从裂缝口子往下垂去。
“走。”说罢华长老背过身,蹲下抱住藤蔓,快速向下滑去。
剩下三人纷纷效仿。
这个垂直的洞越往下越开阔,到了底部,简直就如同一座宅院般大小,但空空如也。当然这都是靠华长老驱着照明符所见。
华长老拿出那根羽毛,“它能带着鹤老太婆的信到幻阵里,我们便能靠着它出去。”
“牧公子,你来。”华长老对牧轻言招手,“方才是你念的咒,所以寻找出口还得靠你,这里需要你的一滴血。”
别说一滴血,你把我血放干都行。牧轻言心里嘀咕着。
“有刀吗?”牧轻言问。
孟衢自怀中掏出一把短刀递与他。牧轻言一边割破自己的手指,一边觉得这把刀有些眼熟。不过他最近觉得眼熟的东西太多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鲜红的血,鲜红的羽毛,血滴上去,眨眼便分辨不出渭泾边界。这羽毛便如活了般,自牧轻言手中脱出,直直地往一个方向飞去。
“跟上。”华长老到。
沾血的羽毛带着他们走了许久,到达了洞底的边缘,另一个方向的洞壁前。牧轻言正纳闷,羽毛如同屁股后着火般,咻地往洞壁上戳去,而下一瞬,竟是羽毛透过墙壁而去消失不见,壁上也没个痕迹。
“这也行?”牧轻言惊叹一声,伸手往洞壁上摸,他觉得这可能是个幻影。但他却是真真实实地摸到了东西——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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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牧轻言和曲泊舟离开望江楼后不久,叔柬也跟着离去,但他没像曲泊舟那样招来轿夫,而是去那名为“稻香村”的糕点坊称了几样新式的点心,才撑着伞往太傅府去。
他熟门熟路地来到牧轻言的房前,叩门却无人应答。回想起方才牧轻言马不停蹄地跟在曲泊舟身后,叔柬有些恼怒,他直接推开了牧轻言的房门,自然,里面是空无一人的。
这时外头雷声炸响,似是就劈在门外。
“少爷呢?”有个女子出现在叔柬身后,他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地问。
“在厨房,和曲泊舟在一起。”女子回答。
叔柬将手中的纸包猛地往桌上一扔。
“离咒局启动的时间不多了。”女子又道。
平复下情绪后,叔柬道:“我去找他,他不和我们在一起,会跌入虚镜的。”
女子却兀地侧耳,同时做出噤声的动作。她闭眼聆听一番后,压低了声音,“长老派来的那小子,还有孟衢到了!”
“那小子布置了阵法。”女子轻蔑一笑,“我将此破坏掉,你去将少爷带来。”
她起手作法的同时,叔柬跨出门槛将伞拿起。
就在此时,一阵劲风袭来。不同于外面狂乱而嚣张的气流波动,这阵风凌厉而富有杀意,叔柬眼一眯,横伞一扫,当掉的同时伞也折断。
一张满是褶子的脸自梁上倒垂而下,直直贴在叔柬眼前,叔柬忙退后一步,回到门内。
一张咒符自叔柬身后飞出,直击陈太傅的胸口,陈太傅虽是倒吊着,但却分外的灵活,将身体扭成一个常人无法做到的弧度躲过了女子的一击。
女子启唇,快速念出一串咒语,叔柬猛地回头,只见女子周身飞出一道白光,白光扩散开来,很快将整个太傅府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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