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没说话。
“要我说,人生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呢?”李宇颇为感慨的劝说我:“你当年被卢生祸害的那么惨,你不也挺过来了吗?再说,你现在有了孩子,情况又不一样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孩子想想吧?你这么大老远的坐飞机逃出来,难道你是为了让孩子来美国当黑户的啊!”
我眼皮单挑,奇怪的问李宇:“叔叔,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当知心大爷的天赋。”
“滚蛋!”李宇怒不可遏的一掀毯子,一代毒枭被说成是知心大爷,任谁也接受不了:“吕诺,要不是你怀着我干儿子,我早就把你丢下了。”
感情我能被带走,还要谢谢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皮笑肉不笑的敷衍:“谢谢您咧!”
虽然我的道谢很牵强,但是李宇却接受了。他又重新盖回毯子,不咸不淡的说:“既然我们都已经结婚了,那就先不要离了。至于你的签证和美国的相应手续,我都会找人去办理的。你就安心养你的胎,有王中医在,你的孩子肯定没问题的。”
我想起临走前黄家赫说的话,心里忍不住一阵刺痛。即便很尴尬,可我还是想把话问清楚:“进乔家村的路,是你故意放开的?”
话一出口,李宇赶紧捂住我的嘴。他瞥了一眼旁边睡着的乔楚和王中医,小声的趴在我耳边说:“你疯了?当着这孩子的面说这个?”
“你也有怕的啊!”我推开李宇不让他靠近我:“原来真的是你,我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别说你是为了人赃并获的时候好有借口带我离开,李宇,我太了解你了,你知道我不信这个。”
“不要叫李宇了,出了国,我又能做回我的乔安山了。”李宇倒也识趣,知道我不喜欢他碰我,他又老实的靠在椅背上:“以后你跟他们一样,叫我山哥吧!”
我摇手谢绝:“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和乔楚一样,叫你乔安山的好。”
李宇,或者说乔安山,他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小声说:“村里的路,确实是我打开的。我不自己打开路,黄继革怎么会给我的飞机放行呢?”
我就说嘛,乔安山,他怎么会是那种为了儿女情长而让自己以身犯险的人呢?
不过,黄家赫那小子说的也没错。”乔安山一边别过脸,一边小声的嘟囔:“我也确实,是为了带你走而故意让警察发现的……他们都以为是我劫持的你,就算以后有什么事儿,你也能把错都推到我的身上。”
我震惊的张大了嘴。
乔安山可能是感觉出我的惊讶,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自己高兴这么做的。无论怎么说,我也能对黄继革有交代了。你不愿意和黄家赫走是你的事儿,但是我保护不了你则证明我的无能。”
我靠在机舱上,静静的垂下眸。
乔安山似是叹息的声音传来:“我刚到美国来办理移民手续那会儿,就跟你差不多大……但现在,我都是个老头了,怎么活着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所谓。”
我也跟着叹了口气。
阿拉斯加三面环绕海,地处北美大陆的西北端。而乔安山要带我们去的,是阿拉斯加的极北区。听说这里会有极光和极昼现象的出现,甚至这里还有唯一一处能从陆地上进入北极地区的道路……这个地方光是听着,我就觉得冷。
因为路途遥远,我们不得不多次停下加油。一天一夜的折腾,所有人都累的身心俱疲。为了缓解体力,飞机停在西雅图后乔安山带着我们先去休息。
不敢住太大的酒店,只能暂时在破旧的汽车旅馆休息。30美元一间房,设施还都不怎么样。不知道是为了省钱还是为了安全,乔安山只要了两间。他和我还有乔楚住一间,老中医和其他五六个人挤一间。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小心的把乔楚放在我和乔安山中间。可能是因为受到了过分的惊吓,乔楚身体的温度有点偏高,时不时的他还像痉挛一样的哆嗦。最后老中医给乔楚吃了点药,他这才安定下来。乔安山怕乔楚的病传染给我,等我睡着后,他小心的把乔楚抱到他那面去了。
第二天一早,匆匆吃了早饭,我们一行人又一次整装上路。从西雅图坐三个小时的飞机,我们将将到了阿拉斯加州的安克雷奇。
这里属于阿拉斯加的中南区,温度却要比其他地方偏低一些。在安克雷奇休息了能有两天,乔安山这才放下心。估摸着也不会有人追来,我们赶路的速度也减缓了一些。
在往极北区去的路上,乔楚的病情变的来势汹汹。他发烧的厉害,已经不能单纯靠着王中医的中药治疗了。乔安山顶着巨大的压力带着乔楚去了医院,找了间华人诊所打了两天的点滴,乔楚这才没烧坏脑子。
带着乔楚去静点的最后一天,华人诊所里正好播放着国内的新闻。毫无意外的,播的正是乔家村的新闻。
乔家村这么大的一个贩毒窝点被端掉,怎么说也算是可喜可贺的事儿……不过乔楚还小,他看到新闻就开始不停的哭闹。乔安山怕乔楚说错话,抢先一步抱着他出去了。
我留在后面,忙着收拾乔楚留下的垃圾。正当我也要离开诊所时,身后的新闻清晰的念着:“在乔家村毒窝点被端掉的第二天,x城的首席律师黄家赫先生到警察局投案自首……”
159最后的边疆
黄家赫去自首了,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电视里播报的画面是,黄家赫又穿上了囚服被警察关了起来。和我在天台上最后一次见黄家赫不同,此时他的脸惨白惨白的。双手拷着手铐,出现在本不该他出现的地方。
我傻愣愣的仰头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华人医生好心的过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偏头看华人医生张张合合的嘴,他每个发音我的能听懂,但是合起来我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乔安山在门外等的有点久,他不耐烦的又抱着乔楚进来,大声的问我:“你他妈的干嘛呢!抓紧走了!”
我知道乔安山急,可我还是回不过来神。华人医生好心的劝说乔安山:“这位太太好像不太舒服,我问她半天话了,她都没有回答我。”
乔安山抬头看了眼电视里的新闻,他赶紧放下乔楚,问我:“吕诺,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别碰我!”我捂着肚子一点点的往椅子上坐:“我肚子疼……”
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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