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丝毫没有避讳她们家的特殊情况,这让我有些感动。我回头看着新禾,新禾那如深井一般的眼睛里则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这个女人很快地就出去了,而且嘱咐森一要好好和我们相处。我拿起一块桔子,正要把它送进嘴里,这时门又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黑头发的女人,她的手里也端着盘子,上面也有水果,而且还有热牛奶。
她把东西一一放下,也温柔地抱怨起来:“你妈妈又去哪里了?有客人到家里来,她也不招待一下。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地为这个家做事,都没有人来体谅我一下。”
这下连新禾都有点吓到了,她盯着那个女人的脸,问道:“阿姨,您......没有看到她吗?”
这个家并没有大到如同迷宫的地步。
“没有啊,我都有一个月没看见她了。大概是又去出差了吧。”
“啪嗒。”我听见了游戏机按键被狠狠地按下去的声音。
等这个人出去以后,森一扔下游戏机,突然开口说话了:“从一个月以前起,妈妈和母亲忽然都看不见对方了。”
“之前她们也互相抱怨过,不知道为什么,某天早上,她们看不见对方了。”
我和新禾同时点头,以表示我们相信她所说的话。
森一有些苦恼地说:“我听他们说,她们两个人是一见钟情.......明明以前那么相爱。”
大概是因为无法向别人倾诉,又碰上了我们两个这样能理解她的心思的人,森一打开了话匣子。
回去时新禾向我说道:“她们两个都只看得见自己呢。”
我想的确是这样的。在她们两个看来,这个家全靠着自己一个人支撑着。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远到近在咫尺却看不到对方的地步。
下周的时候,森一仍没有来学校。班主任说森一已经转学。
森一在这个班里总共呆了不到两周的时间,大家对此也没有太在意。唯一知道森一的事情的只有我和新禾,而我们永远都不会把它讲出去。
不久后我们变动了座位,我坐在了新禾的左侧。从此以后,上课时我常常会看一下新禾。她偶尔也会回望过来,仍是阴沉模样。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与新禾之间也有段很遥远的距离。
我们两个不甚与人来往,喜欢收集鲜有人知的事情。本来我们是各做各的,直到高二上学期的某天。
☆、消失的友人
班里虽然不允许学生携带手机,可大家还是有办法把手机拿进来。语文老师也是一个很开明的人,会和大家讨论网络上最新的新闻。
我没有手机,有时会拿已经辍学的哥哥的来玩。新禾用的是自己的,而且有自己的社交账号——虽然不常用。
这天,我用哥哥的账号在网上和新禾搭话,我说明了我的真实身份后,还吓了她一大跳。
“原来是你啊。顶着一个男人的头像跑来和我搭讪,简直和变态一样。”她说。
我也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得等到一个月后才能得到回音呢。我记得你不常常用这个账号的。”
“啊,浏览新闻的时候顺便登陆上去了。”
原来网络上居然还出现了有关我们学校的新闻,和食堂糟糕的饭菜有关。其实这样的新闻很快就会无人关注。新禾查看着新闻下面的评论,看到的也不过是常见的玩笑话或者一些偏激言论罢了。
“可是等两个小时后,我再去看时,底下有人在激烈地反驳。”
“说有人在污蔑学校,根本没有这一回事什么的。我点进那人的个人空间里,发现不像是学生。”
新禾得出了一个让她觉得很有意思的结论;“这就是所谓的水军吧?”
这些水军在网上表现出竭力维护学校声誉的样子,像是热爱母校的学生。
而在现实中,真正的学生有时不会是这样的。
比如高二时我遇到的一位学姐。
从高二开始,我们增加了晚自习。我会在课间出去,有时是上厕所,有时只是转悠一下。
那天我去厕所,还没进去就察觉到里面正有人惊慌失措地想往外面跑。
我有些尴尬。我之前碰到过一次这样的情况。我进去以后,两个正抱在一起的女生赶紧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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