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骗子,你们明明知道的,为什幺?为什幺要骗我!谁都可以骗我,我都不在乎!可是,为什幺是你们,为什幺……是我最亲的人
为什幺……
「把南宫诺还给我。」我毫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而她们听罢,却哭得更厉害,我没有理会,而是缓缓地起身,不停摇晃着南宫诺的身体,「南宫诺,我不玩了,你起床……」自言自语道,「不玩了嘛,一点儿都不好玩!」
「你起来……」
「起来……起来……起来啊──」
「你要怎幺对我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用这种方式!你为什幺和她们一样!你不是说只要我完成约定,你就会回来吗?你不以睡!不可以──南宫诺你起来──」
「嫣儿……嫣儿!你别这样!诺已经走了……他走了!他不会回来了!」奶奶见罢,立马上前来阻止我。
「你骗我,他说他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的……他答应过我的!」我则向奶奶大吼。
「约定……我和诺打勾勾了,只要我完成约成约定他说会回来……他就会回来……」不知是想到了什幺,我低声地呢喃,转了转眼珠子,接着不顾一切地跑出医院。任由奶奶和阿姨在身后追着,可是她们都跑不过我,很快,就跟丢了。
我跑到街上,疯狂般的狂拉路人。
「你是真诚的人吗?」
「你知道哪里有真诚的人……」
「你可以帮我吗?」
「神经病。」
「神经病。」这是他们给我的回答。
我不是神经病,我只想要、完成一个约定。一个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跟我的约定。他是我的命啊……你们为什幺不肯帮我?
「啊──」我当街大喊着。
而路人见状,都当我是精神病患似;当我是危险份子,远远的,避开我。
我则发了疯似的大喊,一遍、又一遍。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
南宫诺还在家等我吃饭,我要回去了。
要回去了……
就这样想着,我转回身去走着,没走几步,只觉得眼前的事物好朦胧,剎地,眼前一黑。
在我张开双眸后,第一个瞥见的就是奶奶。
她在哭。
可是我不明白奶奶为什幺要哭,这里是哪里?怎幺那幺陌生?
「奶奶……」我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唤着奶奶,「嫣儿!你醒啦?孩子……」奶奶见状,却露出一脸的担忧。
「这里是哪里?」我忍着头部的晕眩与疼痛,低声吐出一句,而奶奶却回答我说:「医院啊……」
医院?我怎幺会在医院?我蹙起眉,向奶奶投了个疑惑的目光,「你在街上晕到了,奶奶都快被你吓死了。嫣儿你下次不可以这样,还有你咬了护士长,奶奶几经辛苦才劝得她不追究……」
「谁?我?」愈听愈不懂。
什幺护士长,谁咬护士长了?我没有。怎幺我对奶奶说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奶奶欲言又止,「你不记得了?」
「我为什幺咬护士长?」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因为你赶着来见南宫诺嘛……你忘了吗?」奶奶又哭了。
南宫诺?「南宫诺怎幺了?」我又问。
我真的不懂,诺不是在国外吗?
「嫣儿,别闹了!」而奶奶听罢,则是很激动地说。像是想到了什幺,我很快的便坐起身来,不断地找寻着我的那双鞋,「我知道了,我约了南宫诺在家吃饭,对不对?」
「奶奶你快点拿衣服给我换啊,南宫诺还在等我们。」我自顾自地说着,不知找了多久,我才终于找到那双鞋子,我想要把它穿上,奶奶却一把捉住我的手,「嫣儿!」
怎、幺了?
「诺……他已经走了。」奶奶红着眼眶吐出一句,「走了?回国外了?」我则一脸的不解。
「他死了!他死了!他已经……死了你醒醒……」语毕,奶奶用手大力摇晃着我的身体。
死了。
怎幺会?不是的,我明明有见到他……我明明……
倏地,像是想到了什幺,我的身体像触电般的颤抖──
原来,死了......
真的。
突然,我绝望的垂下头,不再看奶奶,也不再说话。我们……明明就有打勾勾的,你为什幺,要违背诺言呢?
你为什幺要骗我?
「诺他出国,是为了治脑癌,我们不是故意骗你的嫣儿,是怕你接受不了。」
脑癌,不是故意骗我……怕我接受不了。
可是你们就认为,如今我便接受得了吗?我们不是亲人吗......为什幺要隐5瞒我?为什幺你……不告诉我你生病了,为什幺,在剩下的日子里,不让我陪你……
「他为了赶回来帮你过生日……不管病情的恶化……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体根本就支持不了……」奶奶哭得好惨……好惨。
为了赶回来帮我过生日,南宫诺你这笨蛋,你真的……好傻。
眼泪无声的落下。
南宫诺……你怎幺就捨得走掉,怎幺捨得。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已久,我才停上哭泣。缓缓地抬起头来,露出一抹微笑,「我们,回家吧。」
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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