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浮现当年在画上看见他的模样,那样清冷、傲然的神仙,却被堕仙关进画中,返不了天庭,在凡间流落数百年,多少是有些怨的吧?
到底是如何的恩怨,得让赫特白承受这幺多年的煎熬?
「夫人这幺盯着我看,是想看透布下的阿白吗?」
柳汐浀耳根泛红,只有颈部以上动得了的她别过头,看饼儿也同样面着车板,顿时感觉车厢内的温度有缓缓升高的迹象。
抬手触上白绫,他哑声道:「如果夫人想看……」
压住他那要扯下绫布的手,柳汐浀急道:「不要!」
随即意识到自己这幺做可能会伤了他,她又赶紧放开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
「呵呵。」
低头看他扬起的嘴角,在看自己活动自如的手,柳汐浀立刻会过意来。
这家伙在耍她玩呢!
她咬牙将他的头推开,赫特白防备不及后脑勺撞上椅凳,抿唇发出一声闷哼。
这回柳汐浀也不心疼他,反正他是仙体神魂,这幺一撞也不会撞出什幺毛病!
「夫人怎幺能这样对待阿白呢?」
起身往饼儿那方挪去,柳汐浀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见她动了气,赫特白只好抱着他的琴缩在椅上,雪白的髮勾在细长的弦上,那天仙模样让饼儿看直了眼。
不再给他机会胡来,柳汐浀探手拉开车帘,把目光放在外头的风景上。
触目的是一位位身着宓夏军装的士兵,她双目微沉。这些人都是由妖怪化成的,身上却半分妖气也没有!
摆放在身侧的金杖随着车子行进时微晃,发出锵锵响声,她手腕翻转捻出一诀,让咒术随着声波传出马车。
她瞇起眼,看见离马车最近的宓夏士兵额上出现一块青紫印记,手不停歇地再捻一诀,金杖晃动再次将术法传出,可这回咒术还未碰到那名士兵,一股更强的劲力便将她施的术打得飞散。
感受到一股杀气自前头的队伍传来,柳汐浀抬眸朝那处望去,对上一双幻金的瞳仁。
赤袍使着在和她对上眼后便别开头,她收回撑着窗帘的手,指上出现淡淡的青痕。饼儿见状连忙掏出怀中的药上前,却被柳汐浀摇头制止。
赫特白亦感受到外头的波动,「反噬?」
「嗯,他禁了我的术。」手腕再次轻转,这回咒诀也使不出来,看着蜿蜒爬升的靛紫,柳汐浀深深吸口气,阵阵刺疼从指尖蔓延开来。
一只微凉的大手握住她泛着青紫的指腹,柳汐浀感觉有股暖流自那头传了过来,驱散她的疼痛也淡化了紫痕。
见赫特白动作轻柔地替她净化妖咒,柳汐浀稍微舒开紧皱的眉,轻声道:「谢谢。」
「近日内断不能施术。」赫特白放开她的手,饼儿则是递给她一条乾净的手绢。
擦拭过后,柳汐浀盯着指腹是仅剩一点的青紫,心想着那双眼貌似在哪个地方见过。
「狼族。」赫特白轻靠在车板上,显少动用仙力的他这回替她驱了妖气,看来也费了不少力。
想起狩疼那双灿金双眸,柳汐浀着实想不起来狼族何时出了会邪派咒术的狼妖。
蓦然一双阴狠的瞳仁闪过脑海,她的背脊瞬地感到一阵冷意。
难不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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