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夏chapter7-1

大二结束前的最后一次社团活动，湘如学姐意外地出现了。

扎起马尾的她，若无其事地加入一群正在观看社长和克宁下棋的人。

「赖禹臣，」亮言轻轻地推了我一下，「好歹去跟学姐说几句话。」

『我等一下再找机会。』我说。

社长和克宁下完棋后，将全部社员集合起来，认真严肃的模样，是我加入象棋社这两年来不曾见过的。

「这是我最后一次以社长的身份和大家说话了。」讲台上，社长一脸正色，「新社长的人选今天就要决定好，下一个学期的社团运作才不会有问题。」

「社长有没有延毕的可能？」大仙女学姐的话引来台下零星的笑声。

「如果真的延毕，我也没脸参加象棋社了。」社长微笑以对，「请大家踊跃提名。」

原本大多数的人都推举克宁担任下一届社长，但在他拼死推辞之下，最后由另一名即将升上大四的倒楣学长出任。

我和亮言都知道他一向最排斥这种，需要担负责任和管理的职务了，除非有什幺天大的好处，才有可能接受。

例如他高中时当了一学期的学艺股长之后，自己又争取连了两任，只因为他发现这个负责收作业的职务，可以钻漏洞不用交作业。

总而言之，就是个不思长进的家伙。

决定好人选，社长让新社长上台自我介绍，自己则往我们三人这边走来，似乎有什幺话要说。

「学弟，」社长看了看我和亮言，「谢谢你们这两年来的帮忙。」

「应该的。」亮言回答。我负责在一旁傻笑。

「以后如果有什幺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找我。」社长从口袋拿出一张，写有电话的纸条递给克宁，「你们三个都可以。」

「谢谢社长。」我们异口同声。

「借钱就不用了。」社长补充。

两年说长不长，但几十次的社团活动相处下来，面临即将的别离，说没有丝毫不捨是骗人的。

社长这个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在很多年之后，帮了我一次大忙。

社团活动结束，湘如学姐和包含美玲学姐在内的几名学姐，仍然留在教室里头聊天，气氛十分融洽。

但是当我一靠近，除了湘如学姐之外的其他学姐，就像聚赌时遇到临检的赌客一样，立刻一溜烟全部跑掉。只有美玲学姐对我使了一个意义难明的眼色。

『学姐。』我先开口。

「好久不见。」湘如学姐轻轻一笑。

『听美玲学姐说，妳已经在準备研究所考试了。』我说。

「嗯！」湘如学姐微微点头，「怕自己考不上，所以打算早一点开始準备。」

『那学姐下学期还会参加象棋社吗？』我问地小心翼翼。

「你希望我参加吗？」湘如学姐反问。

剎那间，我彷彿在她脸上捕捉到一抹难以形容的複杂表情。

『当然希望。』我语气坚定。

「真的？」湘如学姐看了我一眼。

『真的。』我点头。

「好，」湘如学姐微笑，「我下学期会继续参加。」

『谢谢学姐。』没来由地，我觉得鬆了一口气。

「有什幺好谢的？」湘如学姐笑了笑。

『呵，没什幺，』我也跟着笑了笑，『就突然想这幺说而已。』

「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湘如学姐欲言又止。

『交换秘密的事吗？』我说。

「嗯！」湘如学姐点头，「如果可以，能不能再说多一些，我想知道。」

那个晚上，我用了很多时间，说出自己和小夏之间的事，从小学开始到重考结束，一边回想一边描述，温习般地将回忆重新整理，然后摊开在她面前。

过程中，湘如学姐几乎没有开口，非常专注地听我说，偶尔露出微笑，偶尔若有所思。只有在听到我放蜜蜂的那段蠢事时，才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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