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房时殷连颂已经回来了,他眼睛一亮冲过去,“怎么样?找到了么?”
殷连颂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翻看着柳暮山看完放在一边的书。柳暮山呆呆站了半晌,坐到他身边抱着他,“真的没办法了么?”
殷连颂也抱住他,良久才听他在耳边说道,“我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了。”
“是谁?”柳暮山推开他问。
“是朗星。”
柳暮山一下子愣住了,大声喊道,“不可能!”
“你听我说”,殷连颂拉过他来,“朗星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今日下山之时突然想到的,朗星吸入乌头草后,毒性还会在人身体里停留一段时间,若是他和庄主亲吻,毒物便会进入庄主体内,朗星身子弱,于是毒性提前发作了,而庄主体内的毒性则被内力一次次抑制住,直到拖到这具身体承受不了时毒性才一齐发作,所以庄主的情况比当初朗星中毒时还要严重。”
柳暮山靠在他肩头,“万一庄主……”
殷连颂拍拍他,“不会有事的,万一……咱们就踏平了南雒国。”
柳暮山突然哭出来,“是不是因为我那天说的话庄主才会……”
“小山”,殷连颂揽过他来哄着,“不会的,你不要多想,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先好好休息,好么?”
他擦掉柳暮山的眼泪,轻柔地吻了吻他泛红的眼圈,“庄主不会有事的。”
隔日,陆云归一身鹅黄色衣衫,手执缰绳坐于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林书棠。
林书棠学着江湖人的样子抱拳,“陆姑娘。”
陆云归“噗呲”一声笑出来,脚尖轻点,整个人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呈飞燕之姿轻巧落地,“你还是叫我陆主使罢,我还真不习惯有人叫我姑娘呢。走罢。”
林书棠带她到刘宜田的坟头前,“就是这里了。”
陆云归抓起一把坟头土凑在鼻端轻嗅,又跳进棺中一寸寸地细细查看,林书棠蹲在坟边看了半晌,“发现什么了么?”
陆云归摇头,从怀中摸出一个木盒,打开盖子后,一只通体雪白的蟾蜍爬了出来,陆云归将它捧在手心里,蟾蜍睁开一条眼缝,红色的舌头迅速弹出舔了舔她的面颊。林书棠从没见过白色的蟾蜍,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摸摸,陆云归毫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小心些,这可是世间至毒之物雪山蟾蜍,碰一下会死的。”
林书棠白了脸色,缩回手去又担心地看向陆云归,陆云归冲他一笑,“放心,蟾蜍认主的,我不会有事。”
雪山蟾蜍跳进棺中静伏着,腹部一起一伏。陆云归跳出棺材对林书棠解释,“雪山蟾蜍是万毒之宗,任何毒物它都会感应的到。”
林书棠还是不解,“即便知道棺中有毒物的痕迹,那么陆主使要怎么判断到底是什么毒物?”
陆云归不语,半晌后轻笑,“你看——”
林书棠看向棺中,雪山蟾蜍通体的雪白不知何时变了颜色,微微发蓝,这蓝色还在不断地加深。陆云归又看了半晌,直到颜色不再有加深的趋势,才将雪山蟾蜍捏了出来。
“蓝色……阴性毒物,是金线蛊!”
林书棠问,“金线蛊是何物?”
“南雒洛巴盆地里的一种毒虫,性极寒,钻入人体后可保尸体百年不腐,一旦饲主出现,死去的人便会跟随饲主行动,听从饲主的指令。”
“为何要给他们下蛊?”
“不知道”,陆云归收起雪山蟾蜍,“林大人最好多加派些人手巡城,这两个……姑且称他们为人罢,这两个人至今下落不明,随时可能伤人。”
林书棠点头,“今日多谢陆主使,快请上车罢。”
陆云归看了眼淮生牵来的一辆青布蓬马车,笑了笑飞身上了自己的马疾驰而去,林书棠在飞扬的尘土中咳了两声,等灰尘落定时已看不见陆云归的身影了。
林书棠只好自己上了马车。
陆云归收起雪山蟾蜍,“的确只有乌头草,没发现任何蛊虫。”
尽管已经预知了结果,殷连颂还是忍不住地心底一沉。
顾朗星安静地听着,他面上无悲无喜,甚至还对着陆云归笑了笑,“多谢陆主使。”他重又跪坐回脚踏上,默默看着剑寒川。
陆云归看他背影半晌,突然开口说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柳暮山猛地回头看她,“是什么?”
陆云归咬唇,犹豫道,“这法子我只在小时听父亲提起过,因此法万般凶险,因此从没人试过。”
殷连颂道,“如今已是山穷水尽,不管什么法子都要试一试。”
陆云归道,“家父曾提起过,若是有人身中剧毒无药可医,可用以毒攻毒之法,让毒虫吸取其血液,再用清热祛毒之药外敷,也许可起到净化血液中毒素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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