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芷本也要起身离开,但被韵青握住了手,只好又坐了回去。

妤芽本跟着大伙儿离去,却到一半折返,又回到了落阳院。

「妤芽,妳去歇会儿八,等等还要入宫。」北艮对妤芽说。

时间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子时。

「父亲,我也想商议接下来的事。」妤芽诚恳的说。

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一起商议家中的事物了。

「也罢。」北艮看韵青没有反感之意,便挥了挥手叫玄氏说。

「我与妳的亲娘是手帕之交。」玄氏诉起一切「当初你娘怀了妳姐姐,也就是晞音,便一声不吭的离开江湖,过了三年吧?妳亲娘生下玺云时伤了身子,差点熬不过那天的冬季,妳的亲爹跋山涉水的到了峨嵋山上找我,要了一株千年冰莲,也就是那时,我才与妳亲娘亲爹有了联繫。」

「后来晞音四岁的时候,妳亲娘跑来找我,要我答应将你们三姊弟当成己出,那时你母亲早就有知妳们会遭遇不测了吧?」

「某一年的将至冬至之时,我收到了妳亲娘的求助信,日夜不停地赶到那,到那时我却只在小街旁看到正在哭泣的妳,那时你哭哭啼啼娓娓道来一切,我才知道妳娘要我把你们当己出的原因了。」

「可惜的是,最后我找到的只有妳一个人,我以为其他人都遭遇灭族之灾了。」

「没想到妳的姐姐晞音还在。」玄氏拿了那张纸条,脸上尽是怀念「真像妳娘亲的笔迹,太像了,太像了。」

「我能不能去找姊姊?」连玄氏都说像,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能。」北艮看着韵青的脸色充满了喜悦,也微笑了起来。

「我有派轻羽去查了,应该没一会就会回来了。」玄氏对北艮说。

「还会不会有一次?」妤芷抖了抖身体害怕地说。

韵青抱住了妤芷,安抚了她的情绪:「未必不会再来,他们的人被活捉,八成还会再进来。」

「暗卫。」北艮冷声的对空气喊了一声「去查。」

「父亲,降一下火气。」妤芽倒了一杯茶给北艮「这不怪您的。」

北艮前些日子才刚从圣都出使回来,前后加起来整整一年多,家中也是有可能在这时候被钻了空子。

「这段时间都是二叔父代为当家的。」暮然接着说:「除了爹以外,就属二叔父的权力最大了。」

「不可能。」北艮立刻说「他可是你们的叔父。」

「谁说不可能?」韵青反问「叔父的为人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表面荒淫无度,但却能靠一己之力坐上礼部尚书,爹,您觉得有可能吗?」

北艮也不是未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对方可是自己的亲兄弟阿。

「爹,二叔父要是没有这个能力,那怎幺可能坐上尚书那幺重要的位置?」韵青继续说。

不是她不相信二叔父,而是二叔父表外不一,让人不起疑都难。

「这事我自有判断。」北艮的话语听不出情绪,玄氏在一旁抚着他的手,对韵青他们摇了摇头。

「爹,我们先回去歇息了,您也早点歇息。」暮然起身,今天他打算跟黎然同宿了。

「爹,我跟大姊姊,八妹妹也先回院子了。」韵青说。

「让轻一跟轻羽跟着你们。」玄事赶紧叫身旁的丫鬟跟着深怕又出意外。

出了院子,妤芽叫住了韵青。

「六妹妹。」妤芽追上了走反方向的韵青「今日我们一起同宿吧!」

「好。」韵青多少看得出来妤芽的想法,她牵着妤芷「芷儿,今天也跟六姊姊一起睡吧?」

「好……」妤芷似是哭累了,夜深了,走路有点恍惚。

韵青示意后头的轻一背起妤芷,在缓步走回冬梅院。

「六妹妹,你不怕吗?」妤芽看着丝毫不会武术的韵青道。

「会怕阿。」韵青说的自然「但是如果因为怕而却步得话,太不向我了。」

是阿,怕又如何?

做了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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