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里,萧谅看着从陵川下游打捞上来的衣物,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只烫得季澜一阵心疼。
“鲸波,我是不是很没用,谁都护不住?你说,会不会有一天,连你都……不、不会的,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你等着看我一步步的走上那个位置,到时候就什么也不怕了。我,秦王萧谅起誓,不报云昭之仇,誓不为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昭尚的故事如果详细写,估计都可以写个十万字,以后如果文笔好了或者有心情,也许会动笔。不过在错算这篇,他们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
第121章第121章
梁王府传入刺客之事,传到宫里以后,不见萧奕有什么处置,只叮嘱好生伺候永世公主,还有梁王手臂的伤。
萧谅打一开始就明白,这件事不管谁看都会认为是自己做的,也不想要辩解,只等着父皇宣召进宫,干脆认下罪责,以免追查到裴尚。
不想等了一个月,眼看年关将近,倒是毫无消息。他索性也就不想这些,而是令人收拾早前打捞出的云昭衣物,选了个极好的墓地做个衣冠冢。刚打捞上这些衣物的时候,他失魂落魄,伤心不已,一连等了数日,不见任何消息,这才接受云昭已死的事实。
季澜也曾劝说:“也许云昭未死,毕竟不曾搜寻到尸体,裴尚跳下水之前那番话只怕另有深意。”
萧谅只是摇头说道:“你不必安慰我了,就算裴尚做了什么手脚,云昭若还活着,定然会想方设法传递书信报个平安。如今音信全无,显是凶多吉少了。”
为了此事,萧谅一直闷闷不乐,直到春节将近,才有一桩好消息传来。只因前任太傅尹仲霖病重,剑南王萧诤求请入京探望,再有几天就能到达江陵。
细论起来,萧谅已有两年不曾见到萧诤,想到过往种种,感叹不已。尤其在他知道兰贵妃和萧诫之事,再细思当日萧诤的反应,只怕四哥并非毫不知情。不过他真是好奇,到底这件事如何被父皇发现,而四哥为何在宁馨宫呆了一晚便能查到蛛丝马迹。
不过现在既然三哥重新做人,兰贵妃也香消玉殒,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萧谅不想再提这些,这次能与萧诤兄弟再见,大是不易。想到这里,萧谅暗下决定,今年元宵再走一趟去年的旧路,看能不能碰到萧诫。
萧诤回京之后,先去拜见了萧奕,便直接去了尹府探望外祖父。期间萧谅也多次前来,与他兄弟叙旧,两个人见面,都各自感慨彼此变了很多。
从前一脸稚气的萧谅,已隐隐有了储君的风范。萧诤这一路上听到不少,知道如今京中盛传,梁王遇刺致使手不能提,陛下并无责怪,显是有意秦王入住东宫。
他率先对萧谅鞠躬说了一声“恭喜”,但让后者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四哥从前就性情耿介,如今更是快言快语,只是比之从前,要稳重了许多。
两个人聊了半日,萧诤便向萧谅告罪去伺奉尹仲霖。萧谅从尹府出来,一路闷闷不乐,直走去了季府。
季澜见他前来,惊讶不已,说道:“你不是说要避嫌,无事不要如此招摇,怎么今天反而这般肆无忌弹,就这么走到季府来了?”
萧谅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嫌我?那我走便是了。”
他扭头就走,却被季澜一把拉住。季澜无奈,扯着他拽进屋里,说道:“听下人说你刚才去尹府探望剑南王。你们兄弟久别,照理应该相谈甚欢,怎么你似乎颇为不乐?”
萧谅苦笑道:“四哥客气得很,从前我们是四皇子七皇子,如今他是剑南王,我却是心口不宣的未来太子。他待我就和那些朝臣差不多,分明还是和从前那般亲密,却不肯在言语上有半分逾越。他是在担心,怕说错一个字,日后我治罪于他。可在我心里,他永远就是我的四哥。”
季澜劝道:“你别怪他,到现在还有不少人说赵王武功全失,是你施救不及所致。梁王遇刺,也是你派人做的。他一路来京,定是听了不少,岂能不疑?”
萧谅说道:“我不怪他,只是心中难受,没想到现在我竟是一个能说话的皇兄都没有了。不管去多少次赵王府,二哥都是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显是不愿见我。”
季澜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将人抱在怀里。自从云昭的衣服被打捞上来以后,萧谅就寡言少语,难得因为萧诤回京的消息,有几分开怀雀跃之色,却又如此情景。
萧谅只呆了片刻,便起身而去,他始终害怕逗留多久,惹人多话。现在满城之人,无不把目光钉在他的身上,只盼着找出点错处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春节当日,萧奕带着四个皇子前往太庙祭祖,这才回宫宴饮。不过萧奕的精神远不如去年,只喝了几杯便回宫休息,四子也跟着散了。
萧云详的手臂请了多位太医看顾过,只是不愿请景太医。萧谅差人问了半天,也不知究竟伤得如何,若想再问,又怕萧云详疑心自己另有用意。
那日他为云昭一事动怒,但思来想去又觉得为了柳宸妃一事,也怨不得梁王一副非杀云昭不可的模样。不管如何,云昭终究成为二人的心结,横在彼此心上,再也无法如从前那般亲密。至于手臂之事,萧谅也只能为裴尚担下干系。
转眼到了正月初七,尹仲霖终究没能熬过去,洒泪而逝。萧谅心中明白,尹家和萧诤最想求的莫过于让二位尹公子回来送终,便向萧奕请旨求赦免尹家。萧奕倒是答应得爽快,可惜传旨到边关,才知道大公子尹园已经病逝,只留下一女。而二公子尹启峰携着独子和尹园之女,赶回奔丧。
元宵这一日,萧谅在去年走过的路上,来来回回逛了一夜,仍是不见任何踪迹。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去年遇到萧诫,不过是一场空梦。到了四更天,他才失望的踱步回府,打开房门,却见季澜正在等着他。
“凤眠,你不许我跟着,却让我碰着一件好事,你看这是什么?”季澜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轻松。
“你……你哪里得来的?”萧谅吃惊不已,只见季澜手上有一块布条,上面只写了璋字,被一朵祥云包裹着,旁边还有一只折好的纸蜻蜓。
“是一个行军之人送来我府上的,没有留下姓名就走了。不过我实在看不出这是什么意思,却隐隐觉得与你有关。”
“行军之人?你快去查,不不不,别查了,我知晓了。”萧谅翻看布条,手上小心翼翼的拿着纸蜻蜓,到灯下反复细看,越看越是欣喜,到最后竟是垂下泪来。
“这究竟是何物?你为何如何高兴,是云昭派人送来的吗?”
“璋是云昭的本名,他画了云朵,意指双关,是要逍遥自在去了。这布条上有一些鸟毛,看得出是雪鸦的羽毛。我猜他是遣了雪鸦来送信,却出了一点差错,使得信未能及时到我手上。”
“那这纸蜻蜓又是什么?”
“我小时候体弱不能骑马,却常常缠着三哥一起玩耍。他最爱骑马射箭,故而不愿带我同往,便经常亲手折蜻蜓哄我开心。”
“你是说,这是魏王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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