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広知道他容易害羞,也没让尴尬的时间持续的太久,便起了话头,“身体有觉得难受吗?”
“……没。”越钦低低的答了一句。其实两人顶多算是互相帮对方用手纾解了一次,自然是不会有什么身体不适的,再说,越钦也想不到两个男人之间还能如何。不过即使是这样程度的亲密之事,也足够他害羞上一阵子了。
看着越钦翻红的耳廓,燎広轻笑一声,低头用嘴唇在越钦的耳廓上蹭了蹭,然后伸手从两边搂住他的腰,将他牢牢固定在自己身前,“越钦,我真的很开心……听到你说喜欢我……我……若是我,你会考虑一下魔吗?”
越钦垂着视线,睫毛微微颤动——
若我不是魔,你会考虑一下我吗?
若一定要是魔,你会考虑一下我吗?
若是我,你会考虑一下魔吗?
那答案早就在他心中,越钦低低的应了一声,“也许……”
只这二字,已足以。
千回百转。
☆、水中月(十一)
从这一日起,燎広的攻势又肆无忌惮起来。
而越钦却如败军一般溃散……
修行与吻,成了他们相处之中最经常发生而又自然而然的事情。
燎広之前所说的“惩罚”缘由,又立刻被他自己所抛弃,变得完全不问缘由起来。
而在这方面唯一的经验就是燎広的越钦,哪里能是他的对手?经常就昏昏然被吻到七荤八素,最后便听之任之,任由燎広去了。
如此的亲密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既觉新鲜,又满心欢喜。然而在这甜腻背后,越钦心中却始终悬着一把利剑。越是与燎広亲密,他便越是不能忘记师傅提过的那场天劫……
若说当时自己的想法还是,怎可能取到魔尊大人的魂魄来帮自己度此天劫,现在他想到的,便是自己若一直留在魔界,留在燎広身边,那么天劫何时会降临?又将如何降临?
这件事他无法直接与燎広说,只是日益担心下,便向燎広提出想回仙界看一看。却不料燎広对他这个提议大为恼怒,拂袖而去,并勒令越钦不许再提。
如是又过去两个月,越钦一面甜蜜一面胆战心惊,回头算算,才发现自己已在魔界九个月了……他实在有些忧心,却又不愿向燎広提起。若是燎広当真知道,岂不会觉得,自己只是为了渡这天劫才愿和他……虽然自己之前也从未想过会真的接受燎広,但也从未想过要以燎広来渡劫,他当时所想的,不过是远远离开而已……
燎広这些日子似乎也变得繁忙起来,两人□□的日子也明显的减少,越钦只得一面抓紧修行,一面试着推演自己的星轨,试图能不能算到那天劫何日到来。只不过,天劫岂是如此好推演出来的?自然是毫无建树。
两人之间仍是温存,但越钦的焦虑越发明显,燎広问起,越钦隐约稍提想离开魔界之事,燎広却又不痛快起来,很是闹了几日别扭。
这几日燎広闹别扭没来,越钦倒也冷静下来。他闭门仔细思索,很是花了些决心,决定将整件事都与燎広和盘托出——那人虽然霸刀,又有些肆意妄为,但总归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也许自己诚心与他一谈,便可化解其中误会。越钦鼓起勇气,心想下次燎広再来之日,自己便与他深谈一次好了。
但魔界边境似乎出了什么事,燎広急于去处理,只托夙焰给越钦带了句话,如是两人便又错过了半个月,越钦的心情越发急切起来。
他并未故意隐藏自己的焦灼,燎広不在,松木却看了个清清楚楚。
自那日燎広警告过他后,他确实退了一步。而这一步,即使他自己不退,他也知道,燎広已经将越钦身前能有的位置占满了。
每一日都是他的自我煎熬。
在燎広说破他之前,他还能假装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但现在,他心中的感情,也就如同越钦对燎広的那般,止不住,停不下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可以用并肩的位置和身份,站在越钦的身边。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越钦多出一份疼惜来。
他看着那两人的相处,即使不闻不问,也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的变化。看着他们是如何渐渐一同陷落;看着他们在屋檐下接吻,抵着廊柱拥抱;看着他们赏那天水一色,星河倾落;看着他们同塌而眠,相拥醒来……
他知道那两人还未跨到最后一步,但却不会因此对自己这段无望的感情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他依然是越钦的好朋友,也是燎広最忠实的下属。他愿意帮他们分担所有的困扰,也愿意将心中情绪自我掩埋。
但燎広说的对极,但凡未跳脱于六界者,难以断绝七情六欲,便总有情难自禁之时。
越钦不像太阳,不予人光芒或温暖;也不像月亮,并不是星空中那高洁夺目的存在;而是像一淙甘冽溪水,清润入心。
可饮之,可观之,可处之。
叫人如何不爱?
终于,面对日益焦躁的越钦,松木还是先搭了话——“公子最近好像心事颇重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
越钦正苦于无人倾诉,虽不能对松木和盘托出,但也算是可以通过他猜测一下燎広的态度吧……“确有,你们魔尊大人他……处理事情一向如此雷厉风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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