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顾承泽下车朝他走去。走了没几步就跑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抱住他:“混蛋!你知道你出了车祸么。”
说完又搂紧了何承枫。
“顾总,顾总,咱们、不要这么热情啊。”何承枫被他一抱,咳了起来,馒头渣喷了顾承泽一后背。
在路上听完了车祸始末,何承枫吃不下馒头了:“所以,我当时要是再尽职尽业一点,关闭嗅觉,我现在也是个人肉饼了?”
顾承泽点头。
“阿弥陀佛,这太惊险曲折了。那后续怎么办?”
顾承泽:“运输部处理——我们现在先去电力管施工现场,早上老杨来电话催了,你有什么想法没?”
“没。”
“没事,有我在。”前方红灯,顾承泽刹车。
何承枫握住他的手,探身亲了亲他眼睛:“红了,我心疼。”
顾承泽没让他的嘴巴离开,按下他脑袋,很快,唇齿碰撞了一下,顾承泽放开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感觉,觉得自己跟着死了一样。”
“对不起。”
顾承泽叹叹气,抱了抱他,说:“我爱你。”
何承枫闻言怔愣,在他胸口抬起头,难为他这样的身高,在车里还得做这“投入怀抱”的动作。
“我真怕以后没机会说,虽然很俗套虽然你知道,但我还是想说。哥,我爱你,我想跟你一起生活,哪怕以后我们须发苍白脚步蹒跚,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吃饭睡觉说话散步,我想跟你白头偕老。”
“你别一声不吭地没了,真的。如果哪天你要离开,你告诉我,我绝对不留,只要别让我觉得……被嫌弃了。”
顾承泽说着说着语气有些委屈,何承枫被这突如其来又一气呵成的表白轰炸得大脑空白。车子重新汇入车流,何承枫摆出一贯的乖痞笑容,笑说:“谁会嫌弃你,你这么帅,年轻有为,还这么风度翩翩,瞎子都能瞧见你身上的好修养。”
夸完再看顾承泽,那表情明显对他的例行夸奖毫无反应,想必顾总听过不少类似的好话。他叹叹气,这崽子大了知道怎么治他了,他只好摸摸鼻子补救一句:“那,到时候清明节,陪我一起,给我妈扫墓。”
“行。”顾承泽终于肯笑了,“还有我外婆。”他知道何承枫终于肯正面面对他妈留给他们的遗言了。
只要不闪躲,一切都有可能解决。
杨经理人已经在工地现场,顾承泽带着人到达时,现场竟然由口伐演变成武斗!
自己公司的两个售后落了下乘,被对方安装队的狠狠教训过,身上可见的皮肤都挂了彩,底气不足地瞪着眼睛透过杨经理的腋下警告对方。
顾承泽只听见杨经理哑着嗓子问:“怎么都怎么,力气没处使拿对方练手呢!”他这一怒,双方都偃旗息鼓。
“你们安装队的负责在哪,我司顾总亲自过来,不是嚷着有问题吗,啊,人呢。”
顾承泽也不叫他,看他色厉内荏地表演,明白杨经理这是在事态恶化前得虎一下对方,自己气势先输了,等下拿什么谈?还不是被牵着鼻子走了?等他做足了铺垫,顾承泽才带着何承枫上前,何承枫走在他右侧半米远的地方。
“哟顾总!来了!”杨经理忙迎上前。
何承枫发现安装队有个人忙掏出手机。应该是联系他们负责人。
何承枫不需要授意和要求,自己撸起袖子就蹲在挖好的一条沟旁检查废管,一边放看几块黏着橙色料的加热板,看来这工地的售后够呛,估计是一开始被怀疑能力,接着再被怀疑产品质量,施工进度拖延,安装队的人肯定有意见,一言一语地就吵起来了。
那两个售后走过来,围着他说:“我们也觉得是质量问题。”
何承枫没回答,他拿起切割机,从地上堆放的管材里随便找一根出来切割,举着剖面看了又看。
安装队的人全瞧着他故弄玄虚。
他放下,又绕到一堆管材那背着手看外观,前后左右看了几遍,还把某几根管材翻了个身,让管材骨碌碌滚了几滚,最后直起身拍拍手上不存在的土说:“知道了。”
这时候一辆车卷着尘土过来,在何承枫身边刹住车,下来一个戴墨镜男人,看模样三十多岁,穿的潦草,而安装队的人纷纷喊许工。
“顾总是吧?我是许工。早上那群兔崽子不懂事,我等下教训去。不过顾总,贵司的管材质量问题能解释一下么?”许工开口并不客套礼貌,直奔主题。
顾承泽不在意他的语气,点点头,看何承枫说:“我司何工就是专门来答疑解惑的。”
许工疑窦的视线落在何承枫身上,看他很年轻,就更怀疑了。
“这批管材质量确实有问题,不是合同上的北欧化工。”何承枫也不废话也不过渡,一句话惊得在场都静了几秒。许工摘了墨镜卡在胸口,看一眼顾承泽,那表情分明是“看你怎么办”。
杨经理闻言,眉毛拧成了麻花:“这、何工,这话不能乱说!质检报告还没出来呢!”说完再看顾总,顾承泽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很快将何承枫下车前的举动和搬运工的话联系起来。
何承枫拿着顾承泽手机对着几根管材拍照,也不看众人:“话还没说完,这批管材它就不是我们家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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