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队回来了,政府派人找到了其中五个人,有一个人对我们说,那个姓司的女医生就在他的眼面前被泥水冲撞到了溪间的石块,当场血流不止!”
那人说的剧烈颤抖,脸色铁青发白,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安的在发哆嗦,指尖和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些红黄色脏黑的泥土。
“……她从来都叫我表弟的,今天早上我收到她的短信,她让我来找你,她叫我……尔然。”
尔然,冉苏听到那一声就像在昨天听见那个明媚的女子低垂着眼,明明很不舍却还是轻声告诉她,苏子,我表弟喜欢你,他叫尔然,薛尔然。
顿时,冉苏清冷的眸子闪了闪,滚热的眼泪倾泻而出,心一阵阵的抽痛,她骤然一颤的身子渐渐越来越冷。
阵痛间,她恍恍惚惚的还记得那个女子说她傻,宁可她傻一些,可她现在却觉得那个女子傻,自己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就这么拱手于人,为什么不早点跟旁边这个男子表明自己的心意,为何要装得那么浓烈深沉,明明是自己那么想要的人却要隐忍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推给别人……
司晴,你太过分,你怎么可以那么放心的把他交给我?
“司晴,你会后悔的……”
可她还来得及后悔么?!冉苏淡雅清冷的样子全然崩溃,脸埋在早已被眼泪染湿的双腿和双臂间蹭着红了脸。
她的喃喃自语,薛尔然听不真切,他也默然苍茫的望着眼前,然后咬着牙,一踩油门,狂奔而去,她没说什么,甚至到了墓园才发现,那个人是真真不在了。
墓园里云清风淡,萧瑟一片,明明已是初夏却分外萧条。
她看着那个男子默默的坐在地上,眼神哀绝而深沉,他俊秀斯文的脸庞紧绷着,注视着那明显细心雕琢的墓碑。
忽然。她惊觉手机的震动。刚按了接听键,下意识轻蹙浅眉唤了一句:“尉行云。”
同一秒,在她还没完全开口时,他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精神恍惚,正不由自主的紧紧环臂抱着自己,低哑柔缓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哽咽:“冉苏姐,你能不能抱抱我……我能不能抱一下你……”
结果,她的思绪拉回了眼前,随后一阵刺耳,他挂甩了她的电话。
她习惯了他最近阴晴不定的情绪,她没来得及细想他的反应,心里那抹残留无法清除的伤痕就在一瞬间在她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像硫酸泼到了一点却让全块都冒泡刺激的反应。
如果,尉行云能问冉苏几句,如果尉行云不是下意识的心怀忐忑仓皇,不是愠怒害怕的急甩了手机,或许,这么多年经过昨夜的一个契机或是一个敏感,他们都能找到重新审视彼此的眼光,可生命中就有一些这样那样的阴差阳错,他的动作是她的记忆中作痛的因子,一下子就连串的带出来无数的痛觉难忍的揪痛,于是疤痕撕裂,愈加显现……
那人映着浓得化不开的脆弱悲恸,默然无语的望着冉苏,她的心一下抽痛,不是因为同情也不是因为突然的心动,而是感同身受,他们皆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很重要的东西,难以寻回。
她轻轻叹了口气,淡淡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脸,冉苏浅浅动作不重的环臂着他,那个俊秀挺拔的身子围成的体积不大,也许是因为悲伤而紧缩,他真的就伏在了面前这个清雅寂静的女子怀里无声颤抖。
“司晴,如果你知道今天他没了你会那么痛苦,你还会不会忍心把他交给我?”无声,她在心底低问。
……可我知道,你会的,因为你到死都还惦记着他。
“尔然,你确定你还爱着我吗?”
淡淡的,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地方悠悠的传来,清净浅淡的嗓音低低在薛尔然的耳畔响起,他俊秀温和的脸微微抬了头,其实他也不年轻了,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身灰蓝相间条纹衣服显得他秀气而俊逸。
“……”薛尔然怔怔的盯着话落的冉苏,半晌抿唇默默点点头。
她垂下眼,眼窝净白处落下一抹无声的阴影。
“那好,只要你愿意,等我离婚了,我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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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四十五放弃你放弃我自己
“我不放,我死也不放手。”
“可大哥,她早就在你意外出轨的那一天就放弃你了……”
爱是两个人的互动,只要有一人放开了手,它便是残缺不堪的。
尉行云,我和你,差别只在于,当年你先放开了我的手,而当你想要再次握住的时候别怪我也背着手对你。
一片狼藉,混乱不堪,无人敢理。
凌乱,暴怒,隐忍,散乱的文件夹,摔得支离破碎的电脑,桌椅倾倒,原本明亮内敛的深蓝色系的办公室成了隔离区,那个挺拔优雅成熟内敛的男人关上房门短短几分钟,愠怒到忘记拉起窗帘,室内所有的混乱引得无数人瞩目却不敢大胆参观。
这是一贯内敛成熟被财经媒体一致评为喜怒不形于外的猎手,商界的常青树,如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那个在自己三十七层顶楼办公室一脸紧绷森冷的气质是那个叫尉行云的男人透露出来的。
“怎么回事?!”
一身休闲衫,修长的腿挺立,尉墨轩皱着眉头,看着一旁不愿靠近办公室的职员,耳边还隐隐约约听见室内那一声声低哑醇厚的嗓音阵阵低咒着。
那天,在那个女子浅淡凉薄的眼眸下,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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