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咽口水,我缩缩脖子,“我说我。”
“可我明明听见‘单身’出现了两次。”
在庆国这个女帝掌权,女子地位日益提高,整个国家大刀阔斧往女尊制度转变的特殊国情下,我终于意识到上官涵也一只脚迈进了大龄剩男的队伍中,对“单身”一词也甚为敏感。
抓到了关键,我醍醐灌顶,一颗心就淡定了,“子涵对小姐情深似海、情有独钟、情深不悔,宁缺毋滥、守身如玉、不孕不育……呃,‘单身’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摆脱的属性,广大人民群众心里是惦记你的,只是小姐不要你……”
我越说越混乱,越说声音越小,越说上官涵的嘴角越是上翘得阴森,“苏、小、浅!”
“……”
不明白为什么一对上他,淡定如我,也只能认栽。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我觉得我被降服了……
再次以45°角抬头望天,面对彻底黑化的上官涵,我只能默默长叹——我一小小安分的穿越女,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春华词三月里,桃夭灼其华春天在哪
鉴于小心眼上官涵腹黑的功力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我决定明哲保身,少去招惹他。也正因这个战略方针,这几天,我过得格外安宁舒坦。
转眼又到烟花三月,华邺城内,除了我的终身大事,一切都春意盎然、生机勃勃。自洛洛回家后,二公子三公子变着戏法带他到处玩。高端的东西玩多了,小孩子也返璞归真,玩些同龄人玩儿的物什。于是,风和日丽的某天,颜府举家出游,去城郊放风筝。
一辆马车,四匹骏马,想不招摇,很难。
小姐抱着洛洛坐在车内,奶爸二公子如影随形。车外,大公子、三公子、上官涵与李钰皆是骑马而行。我与车夫一起坐在马车外,看着他将鞭子挥得一圈圈,却不落到马儿身上。身为一只合格的管家,对陌生的事物时刻保持学习上进的心态,实属我分内之事。
其实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队人马中,我应该守着颜府,“宅”才是管家的属性。可是今早出门的时候,洛洛拉着我的衣摆死活不肯松手,于是我便成了大队中的一员。
我们所走的这条道,并不一定是去城郊最近的,但一定是路况治安最好,并且沿途经过医馆的那条。作为一只合格的管家,安排主人出游路线,一定要准备两条不同线路,但都必须要经过医馆,以备不时之需。
这条路我们走得很顺畅,颜府主子们出游,一群俊男美女,引得路人频频张望。小姐撩起车窗纱帘,向外展示“回眸一笑”的美感。
“浅浅。”展示完毕,趁着路人稀少的空子,小姐低声埋怨,“涵涵这形象很拉低咱的水准啊!”
“……”我看了眼仰躺在马背上呼呼大睡的上官涵,默默无语。要知道我早上从被子里把他挖出来后,他就愣是没睁过眼。
“让他醒过来。策马狂奔比这样有内涵多了!”小姐勾唇一笑,格外媚人。
虽然不太清楚所谓“内涵”到底指的什么,但作为一只合格的管家,执行主人命令是我分内之事。侧脸从车夫那要来马鞭,我在手里握了握,想了想方才学到的要领,抬手一挥。马鞭在空中挽了个优美的圆圈,丝毫不差地落到上官涵那匹马的臀部。
唔,貌似用力过猛了点……
我刚意识到这点,那匹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狂奔而去。另外骑马的三人愕然地看着这一幕,还没会过来,马儿已经跑了很远。
我发誓,看到上官涵从梦中惊醒的一脸茫然到愕然,我委实觉得……不枉此行!
等那股兴奋劲过后,我才发现,不经意间,我又将他给招惹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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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邺城郊有片空旷的绿地,周围开了一树树桃花,姹紫嫣红,好不烂漫。
一到目的地,小姐和洛洛跳下马车,对着这片美景,两人都同时惊叹得张大嘴巴,发傻的模样很可爱。车夫牵走马匹,我和李钰将车赶到一处桃树边停下,然后带来的东西搬下来,摆放到地上。捻了树下一片树荫,我们铺开一块方布,将食盒放在上面。
李钰抱剑站在一边,我坐在树下,抱着杯暖茶懒洋洋地晒太阳。远处,小姐跟洛洛抢风筝闹成一团,大公子和二公子各抱一人,幸亏三公子做的风筝也不只一只。我抬头淡定仰望那些形状迥异、材质不明的物什,如果那些真的可称为风筝的话……
风筝这东西,文邹邹一点就被称为“纸鸢”。
我以为,两者区别在于做工是否精致讲究,能不能达到挂在博物馆展厅里非物质文化遗产那种水准。
提起纸鸢,我不得不又记起上官涵。
对了,上官涵人呢……
四处张望一阵,我发现这人赫然还在那匹马背上昏睡不起。
“……”望着打着呼噜的上官涵,我只能叹一句,累教不改。
以前,上官涵也跟三公子一样亲手为小姐做过纸鸢,很精致的一只春燕。我记得那燕子的翅膀上,还用狼毫描绘了栩栩如生绽放的蔷薇。那日,我照例喊他起床,走进卧室的时候,就看到散乱的书桌上,那只瞬间吸引我目光的纸鸢。
如果连我都用“纸鸢”去称呼一只风筝了,那确实说明,上官涵做得很用心。
小姐昨日下午说要去放风筝,这傻子居然连夜就做出了这么个艺术品。目光在那只纸鸢上流连,其实,我心里很是羡慕。
累了一晚上的上官涵还在睡,脸上沾着颜料,身上穿得还是昨日那套还不及换下的衣服。真是败给他了,我上前摇他的肩膀,他的脑袋被我摇得一点一点的,却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可能是他昨夜累极,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他拎起来。
等上官涵洗漱收拾完毕了,我站在屋外等他,谁知他磨磨蹭蹭半天就是不出来。
“怎么了?”不得已,我又走进去找他。
上官涵站在桌案前正看着那只纸鸢,见我进来,他略略尴尬偏头低咳一声,“苏小浅,拿上东西我们走吧。”
“……”看着他鲜红欲滴的耳郭,我恍然,原来这厮傲娇的羞涩了。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拿纸鸢出去,就等我进来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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