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愣,果然是他。
“那花魁前月也没踪迹,据说是被一个富商买走了。”上官涵轻笑一声,讥讽道:“走得可真是时候。”
“……”
见我不语,上官涵不放心道:“你再与沈丫头说说,那宫主的底细复杂,太危险。江湖上甚至没人知道玉漱宫与凉国朝廷有关联。”
他这话说得在理,可却让人费解。我问:“既然江湖上没人知道,你又如何得知?”
上官涵默了默,却笑道:“怎么,你一直没看出其实我挺神通广大的。”
“……”
……
从上官涵屋里出来时,我有些头痛,沈姗姗那恶劣顽固的性子,岂是我三言两语能劝得好的?将他们两的事放到一边,我又想起今天上官涵的话。回想片刻,我忽然发现,他今天说这么多,其实,是同意我和纪云思的婚事了。
他不是一直坚持纪云思很可疑的么?我疑惑,我所认得的上官涵,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妥协的。
思来想去,他那句“别怕,我一直都在”缓缓浮现在我脑海里。答案在心底清明起来,我明白他这句类似于承诺的话了——既然我喜欢,他便不再多劝,至于纪云思的可疑,他不会给他机会做些什么不该做的。
上官涵是个傻子。
我又不真是他年幼的闺女,事事都需要他这个当爹的插手?我苦笑。该自己承担的未知,我都不敢面对的话,那真是白活了这么些年岁。
和上官涵一同用过晚膳,我回屋休憩。一进屋,我就见到沈姗姗满脸愠色,坐在子禾的那张竹床上,来回踢着腿,很是不爽。
第一反应,她在这儿不巧撞上她一心挂念、四处寻找的玉漱宫宫主。而后者滑如泥鳅,成功逃脱后,沈姗姗就守在这屋里,等着向屋主我兴师问罪。
我咽了咽口水,紧张问:“怎么了?”
“哼!”沈姗姗咬牙,用鼻孔喷气。
“……”见状,我又自动脑补了那心地不善、唯恐不乱的子禾向她多嘴了什么的情景。
沈姗姗斜睨着我,怒火在杏眼中跳跃,大有星火燎原之势!
此时,我真觉得当时收留子禾就是个天大的错误。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
就在我快被她眼中咻咻射出的小刀凌迟时,沈姗姗终于松了口,“你说她们是不是很过分!”
他们?〃
我微怔,为什么会是复数?不应该是单数的么……〃
“悦姑姑和金多多跑去找落华,为什么不带上我!”沈姗姗大怒,愤恨地拍了下竹床,床面发出“嘣”的一声回想。〃
我都替竹床疼……〃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我揉揉额角,她这又是生哪门子的气?〃
其实,这也不怪悦姑姑和金多多,她俩一个三十四、一个二十七,着实和沈姗姗这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没什么共同话题。换句话通俗地说,代沟太深。
“姗姗啊,她们也是为你好。画舫那地方鱼龙混杂,确实不适合你去。”我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俩玩疯了的就根本不会考虑这些细节问题。〃
“那上次我去了的啊!”
“上次是集体活动。”〃
“……”沈姗姗嘟着嘴,略微比较一下,点头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松口气。
接着,她得了定论,“下次浅浅姐也一起去,我们还是集体活动。”
我:“……”
这算是遭了哪门子的罪,劝个人,还把自己给赔进去?我郁卒。
“好了。”沈姗姗找到了解决之道,立刻眉眼弯弯。这丫头的怒意,一向来得快退得也快。从床上跳下来,她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好困,我回去了。”
“走好。”看着她揉眼睛的模样,我真相了。原来,这才是悦姑姑和金多多不带着她的原因,谁都不愿意次次找完乐子,还背着个睡熟的丫头回家吧?想起上次,金多多吭哧吭哧背她回来的模样,我忽然很是同情。
沈姗姗正要出门,却顿住脚步,回身问:“浅浅姐,刚刚就想问了,你房里怎么又两张床?”
“……”问到点上了,子禾你出来,告诉我该怎么答。扫了眼竹床,我平静地胡诌,“天热,有时睡不好。竹床上凉爽,会舒服些。”
看了看竹床,又看了看我的床铺,沈姗姗沉吟片刻,诊断道:“最近天气不燥。浅浅姐睡眠不好,不一定是气温的缘故,得安神。”
我点头,作洗耳恭听状。
在屋里扫视一周,沈姗姗走到香炉里捣鼓一阵,“这是块熏香,凝神静气,对睡眠有帮助。”
想来这个应对身体没坏处,我点头表示感谢。
“好了,我回去了。”沈姗姗掩面,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就走了。
送她出门,我合上门,看了眼香炉里袅袅青烟,沉沉地叹了口气。这样瞒着她也不是个法子,还是得让子禾来把话好好说清楚。若这人真像上官涵说得那般复杂危险,那么,长痛不如短痛,绝对不能放任沈姗姗沉迷下去。〃
打定主意,我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准备洗把脸,上床好好睡上一觉。
等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刚从屏风后走出来,我便见某个神出鬼没的人物赫然侧躺在那张竹床上。〃
见我出来,子禾撇撇嘴,抱怨道:“每次见到她都是在发脾气。”〃
“……”我定定地看着他,顿时感到一股“没完没了”的疲惫。〃
“说别人要凝神静气,我看她更需要。”板着张脸,他毫不留情道:“肝火旺。”〃
深深吸口气,我一个“你”字还没说完,门就被赫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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