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你不是说是‘看看’吗?看完我当然就走了。”
“……”她抿唇,无语。
“我说过,我不会认她的。”顿了顿,我疑惑地问:“我以为小桓把我的意思完完全全转达你了。”
默了会儿,燕梓晴颔首,“她有跟我说过。”
“那是小桓转达得不够清楚,殿下想听听我的原版?”
“不要喊我‘殿下。’”她打断我,蹙眉道:“听你喊得怪别扭。”
我端起茶盏,嗅了嗅茶香,“是,苏浅知道了。”
“你真的不去见她?”
“是。”我点头,“曾经有人劝过我‘安于现世,何必自寻烦恼’。”
“谁?”
“南宫先生。”想了想,我补充道:“我们应该唤他一声舅舅。”
闻言,燕梓晴恍然,“是九舅舅,原来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我笑笑,抿了口茶,“再说,她现在很好不是吗?何必让她为你我间的取舍为难?”
“不为难,若她想让你称帝,我定会退让。”燕梓晴说这话时,没有丝毫的犹疑和不甘。
我看向她,“为什么?”
“如果,你曾将一个人视为信仰,你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她垂眼,徐徐地喝口茶,见我仍在看她,便笑了起来,“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寻凤血勾玉吗?就是为了让皇姨高兴,为了将你送到她面前。”
“……”
“我对她的敬仰,更甚于对自己的母亲。”顿了顿,燕梓晴舒口气,又道:“我曾经想若她曾经失去的那个女儿还在人世,我会如何。年少时,我也不安过、忧虑过,怕你的突然出现会夺去我从她那得到的一切。而这些猜疑,却在从母亲那得知皇姨的经历后,却变成一股自厌。皇姨一直是站在的人,是凉国的巅峰,而就是这样一个被万人仰视的人,却没人知晓在乎她的喜怒哀乐。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下定决心,将找寻你的下落的事优先于所有太女的事务吗?”
看着她幽深的眼眸,我点头,“想。”
“是在得知你名字的时候。”她抬手搁在桌上,微微侧了身子,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苏浅,你原名叫燕梓唯,是皇姨取的名字。”
“……”
“你是她和她一生的挚爱生下的孩子,也是她一生唯一的孩子。”言及此,燕梓晴抬头看我,“在生下你时,她便做好这辈子只有你这一个女儿的打算。”
梓唯。
仅此唯一。
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就让人轻易红了眼眶。那是怎样的一片深情,让她为这个本不该存在的孩子起了这样令人动容的名字,并视如珍宝。而在得知这个孩子葬身火海的死讯时,又是什么支持着远在千里外前线的她没有倒下,持戈而立。
“苏浅,连我都能被她打动,你呢?真不想见见她么?”说罢,燕梓晴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到最后的最后,我仍是没有去见“我”的母亲。
不是不感动,正是因为太感动,我就更不能见她,毕竟只有我知道我并不是她原来那个珍爱的女儿。贸然相认,只会亵渎她那份深情,这让我觉得可耻。燕梓晴对我的行为很不满,待建武帝离开后,隔日拉上梓桓也回了瀚都。
于是,偌大的别院再次归于寂静。
沈姗姗埋头在药房配药,终日不见人影,我身边只剩下了应真儿。
“到嘴边的肥羊就这么飞了。”应真儿无力地趴在桌上,还在念叨着皇位,很是心有不甘,“苏浅,那可是九五之尊的宝座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她猛然竖起脑袋,瞪大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在这种皇权专制的封建社会,你知道皇位意味着什么吗?啊?”
“意味着什么?”瞧她一脸不甘的愤懑,我很想听她说说她眼里的“皇位”是什么。
“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三宫六院,数不清的美男啊——!”
“……”我错了,对她抱有希望是错误的,我忏悔。果然,谁认真,谁就输了。
“你不觉得可惜吗?那么好的事,你眼睛眨都不眨地就放手了。”
“不可惜,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放弃一些事情很正常。都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见她叹气,我又劝道:“这太女的位子也不好坐,我也没兴趣坐。何况,又并非非我不可,不如成人之美,就当这件事我从来都不曾知道。”
应真儿哼唧两声,无可奈何地问:“那你想干嘛啊?连这个位子都不要。”
“想嫁人。”我笑,并未觉得有何不甘,“想嫁给上官涵,因为只有他身边的那个人,非我不可。”
门在这一刻,“哗”一声被打开,那人力道之大,还让那两扇门来回吱呀的摇晃。我和应真儿猛然侧脸望去,皆是惊讶。上官涵巍然地立在门外,原本沉着脸色此刻也是怔愣。
应真儿咽了下口水,颤颤巍巍地问:“你,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接她回家。”上官涵笑,微微眯起眼,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呃,呃……”霍然起身,应真儿双手撑在桌上大喊道:“我可以解释的!”
“没空听你解释。”说罢,上官涵对着门扬扬下巴,“你可以出去了。”
闻言,应真儿像得了特赦令一样,对我抱歉一笑,一溜烟蹿出了屋。
这会儿房里只剩下我和上官涵了,多时不见,他似乎都没什么变化,依旧让我觉得熟悉亲近……如果撇开他发散着“咱们来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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