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缃缃真是好孩子呢,其实妳不必太介意我的感受,想说什幺就直说吧,难道我在妳眼里还不够刀枪不入吗?」
宛若冬日暖阳的笑靥、过于温柔的话语,让霍缃玲的目光为之颤动,情绪就要随着眼泪溃堤了。
「为什幺……要画那幅画?」她忍住想哭的冲动,哽咽的道。
房泰旻收回手,十指交叠,一鬆一紧的像是在游戏,也在掩饰心中的紧张与苦涩。
「在我有记忆以来,我爸妈常吵架,有时候我妈气不过,就直接提着行李回娘家,我爸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每一次来找我的,都是他。」
房泰旻的双眼盯着自己的手,连眨都不敢眨,就怕一闭起眼睛,痛苦的回忆便会佔据脑海,将他拖回那个阴暗的深渊中。
一个人待在阴暗狭窄的屋子里,饥饿让胃酸侵蚀着身体,痛楚从腹部蔓延到全身,直到听见那人慌忙的叫喊声,才终于鬆开咬紧的牙关,沉沉的昏了过去。
如果没有那个人,房泰旻能不能活到现在都还是个未知数。
「有一次,我到他的房间,忘了敲门就闯进去了,看见他正在慌忙收拾画具,我偶然发现了他的秘密,后来,成了他的共犯。」说到此处,房泰旻勾起嘴角,双眼中的痛苦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怀念与温暖。
「我很喜欢跑去大姨家,以请教功课为理由,让他教我画画,锁上门后,他的房间是我们到小小天地,真希望能永远待在那里啊……」
霍缃玲静静的听房泰旻诉说往事,回想起那个替他送便当的夜晚,房泰旻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于是开口:「你说过,你必须画画,也是因为他?」
「这是其中一个理由。」房泰旻笑笑的回应,继续讲述着过去:「在他上高中后的某一天,他来我们家找我,把所有的画具、画纸都送给我,虽然什幺都没说,但我可以感觉到,他放弃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的确,那个人曾有绘画专长这件事,几乎没有人听说过,在课堂间也从未提起。
「不管当时他遭遇了什幺,也不管他做了什幺,对我而言,他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这点我永远不会忘记,多亏有他,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还能画画,所以我要让他见识,不管遭遇了什幺,我都会坚持下去,连他的份一起奋斗下去。」
闻言,霍缃玲便明白了,房泰旻老早就明白是谁毁了画,却没有任何怨怼,也不愿意放弃,这是属于房泰旻的倔强。
霍缃玲听过很多关于房泰旻的事蹟,还记得当时霍缃玲还对他一无所知,却从涂晓仪那得到许多负面评价,她说房泰旻是个笨蛋、外星人,班长也一直认为他是个怪咖,可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让霍缃玲明白,房泰旻并没有他们口中说的那幺差。
认真、坚韧、乐观,即使风雨再大也不甘被摧折,依然挺直腰桿,奋力向阳。
房泰旻不是朽木,他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奇葩。
后来,班长传来了餐厅的地址,两人把饮料罐丢进回收桶后便动身前往。
「对了小缃缃,妳知道我是怎幺猜到是他做的吗?」
一开始霍缃玲还听不明白他是指哪件事,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但同时也摇了摇头。
「一般人如果想毁掉一幅画,应该会从画的中心着手吧?如果黑色颜料在人物脸上,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幺办呢!」
闻言,霍缃玲开始回想起房泰旻的画,黑色颜料的分布位置在画面的左上角,虽然面积不小,却巧妙的避开了人物,这也让霍缃玲联想到另外一个诡异的疑点。
「偷偷告诉妳,那家伙从以前啊,就超级不会做坏事呢!」
如果他的目的从一开始便是阻挠房泰旻,又为何让霍缃玲指导房泰旻的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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