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3）逼境，一报百还（3）

莫情陵不放弃的提出问题。「镇爷可知道将讯息传到辽阳国加上煽动也须等上几天，相对的只要辽阳国主犹豫过久那幺这计画的成果将会大大折扣，那又怎能让二皇子相信这是辽阳国主的意思，如果不缜密计画实在不可行阿。」

邵琰偏头悠转双眸。「除了煽动，当然还须更不容犹豫的手段，那邵钰也就不得不帮忙对付我了。」他转向凤翊道：「凤翊，让暗细把辽阳境内与负责跟邵钰联繫的人杀了，在放出消息说是我派人阻杀他们之间往来，让辽阳国主不得不已格杀我为优先。」

凤翊即使仍有迟疑也不得不遵从。「属下明白了。」

「再来……」目光转向莫情陵。「将你做的毒药转向给元丙，让他转手给黑市让邵钰知道这毒药，之后他必然会将毒药私进宫内让为他做事的人替他下手。」

「但大婚上凡是可能过嘴吞嚥的东西都会测过毒性，再送上手中之前就可能被挡阻了。」

「真正的毒药不是真过手到邵钰手上，而是当莫言在朝内会主婚祀宜，如果真被挡阻了其他毒药也还有莫言可以接手。」

莫情陵震惊，双眸瞪瞠。「你也要让莫老头参与此事？不行！我不答应──唔！」他才一个甩手下一刻一把剑刃已抵着他肩颈。

「六爷！」凤翊惊喊出声。

邵琰冷肃凝视着莫情陵。「你别无选择，莫家跟皇亲是密不可分的。」

「莫老头忠诚的是王上，既然是王上那就更不可能帮着你。」

他挑眉。「我现在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帮着王上的，我派暗细到辽阳螫伏就是为了王上，连自毁自身生命为的也是揪出内忧免乱夺位动荡，我哪件事不是为了王上与大然，莫言如何能责备于我。」

「可镇爷可能就此没命阿！」

「为了王上跟大然，我的命渺小无比。」收回软剑，他双手付背。「无聊的话就不用多言，事情交办给你们就去办好。」

凤翊扶住脸色苍白的莫情陵，深叹口气道：「属下这就去办。」随后便扶着莫情陵离开。

邵琰幽冷一凝两人离去身影，郁沉如深潭般的双眸又是瞅向窗外雨色，不由得向归鸟般找寻着北方天空……

在邵琰如此决定后凤翊便于隔日私探传讯给辽阳国的暗细，而莫情陵便趁这几日加紧时间製作毒药。

他甚少在皇城定居却因镇爷要求只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苦钻。

眼望宽正四方方的桌子上放满瓶瓶罐罐，斜倚桌面撑腮目望在许多瓶罐独立而出的黑釉瓷瓶。

瓷瓶的色泽与他眼窝下的黑青成了对比，右手搁在桌面焦躁地一上一下敲击发出叩敲声，眉目不安忧愁紧缩着。这样的姿势一直持续到门扉忽地被人开启，才停止这令人焦虑的敲击声。

莫情陵也不看入门而来之人，目光然是紧瞅着墨黑瓷瓶。「你说镇爷这方法到底还是走绝了吧。」

莫言一身灰袍也没一句客套话，便往正题问：「真正的那瓶毒药做出来了？」

抬眼睨了眼，他喉哼一声。「酌量入药，三滴即可。」

「如过了量呢？」

一听，他目光略怒焦烦。「过量无天可回，入土则安。」

莫言不由得倒抽一口气。「解法？」

莫情陵从腰间拿出已写好的纸籤给他。「解法在这，解毒的东西我会在筹备。」递上前，便见他收下。「老头。」

莫言觑向他。「怎幺了？」

「为什幺你愿意帮镇爷做这事？」一问却只见莫言甩袍落坐，随手把玩着一药瓶。「他根本是自寻死路钻，一点价值都没有。」

莫言意味深长望着他。「你不入朝中所以始终不明白镇爷的价值，况且他不也说了他做的都是为了王上、大然，即使他私心包藏却对他所做的事有利无害，他其中回报针对的都只有太宫一人。」

「想以死回报？这太不正常了。」

「错了。」他摇头。「就因他活着对太宫而言是最有用的，如果镇爷死了那又有谁能为以后承袭王位的太宫辅佐其左右？」

一听他顿时哑口无言。「总之我并不想把镇爷无药可救设成最差的结果，所以可别过量阿。」

「明白。」莫言颔首意欲离开之时反被莫情陵抓住手。他一怔回头。「还须注意什幺？」

莫情陵表情纠结道：「真要这幺做吗？这怎幺说都太犯险了，一个差错可是不可收拾，连整个大然──」

「你就当做这是拯救大然苍生就好，况且你与其对我说不如亲自找他说不更好？」

这一回话反让莫情陵更赌闷。「早说了阿，我从头到尾都反对，但他够狠说什幺莫家跟皇亲之间密不可分，还拿剑架我脖子上威吓我，现在要都被逼得做出来了，我还有什幺好说的阿。」滔滔一吐为快后又叹口气，随即摆手自弃。「罢了，当我多操心了，老头你走吧。」

莫言偏头作笑「你这是良心不安？」

莫情陵瞠眼一瞪，眼里的血丝扩张得可怕。「废话，这有违我医者之德！说回来怎幺你这次跟在南阳镇差别这幺多阿。」

听他这激动回应，莫言仅浅然一笑拍向他肩头。「莫家到底也是遵从皇亲为胆，权衡多数人死跟少数一人死亡，我也只是选择孰轻的做，你也是听人之事罢了，不需自责。」

莫情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不涉朝中之事一直处于局外，而莫言也未真正说过皇朝内的事，总是一副怕死嫌麻烦的模样，却没想到当必须决然择别时他的坚定竟是冷酷的让他一度不识这人。

莫言见状，杨笑安慰道：「不用担心，很快便雨过天青了。」说完后他便迈出门槛离开。

莫情陵揉着额穴深深一叹，无奈心口的郁气未因此消去几分。「果然王朝事万万沾不得。」喃语一声，眼望满桌瓶罐子，一股烦躁拿起木药箱便一扫入内，随后便走出房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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