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长莺姑娘真会开玩笑。”庄南笑得豁牙都露出来了,笃定道:“徐牧就是当年将你从军妓营中偷偷放走的那个小士兵。”
长莺本欲否定,可是庄南说得太过绝对,反将她的种种推辞给堵了回去,让她惊怔失语。良久,长莺放弃争辩,妥协道:“公子所料不错。”这件事在她心间压得时间太久了,她也想找个人诉说一下,而庄南为人正直、口风又紧,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长莺垂头,两只手有些局促地绞在一起,支吾着说道:“公子,您说我该怎么办啊?”
“噗……”庄南有些呛茶,他自己的感情还没理出个头绪呢,哪里能给长莺当参谋,可是长莺那副无措的样子着实楚楚可怜,庄南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徐牧还记得你吗?”
长莺摇头:“不记得……”顿了一下又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否记得我。”
“你没和他提起往事?”上一个问题本是随口一问,庄南本以为长莺与徐牧经常见面,是因为那段过往,倒真是没想到二人竟还没有相认。
长莺还是摇头:“他……他是正经公子,怎能与青楼女子产生瓜葛,我……我也不好厚颜主动攀交情……”
“噫噫噫,这话说的……”庄南斜睨着长莺。
长莺先是一愣,而后脸色爆红,连连道歉:“我不是说公子不正经……”
庄南摇头失笑,叹道:“真不知该说姑娘是当局者迷,还是该说你自欺欺人。”他迎着长莺不解的目光解释道:“在没有讲明旧日交情的前提下,徐牧还能日日探访姑娘,这说明什么?总不能是因为徐牧爱喝姑娘沏的茶水吧?哦,对了,这壶茶已经如此寡淡了,怎么还不见姑娘换一壶呢?唉,真是人走茶凉啊,难不成姑娘这里的茶都被徐公子喝光了?”
☆、追逐夜行者
长莺哪里不明白庄南是在故意取笑自己,但还是又羞又窘。她动作倒是利索,起身换了新茶,浇了滚水,面红耳赤地捧着茶壶坐回来,小声道:“公子请喝茶。”把庄南乐得笑逐颜开。
“公子……您就莫要取笑小女子了……”长莺求饶道。
“好了好了,不说就是了。”虽是如此说,但庄南又笑了一阵才止住。收了笑意,庄南语气转做郑重,道:“长莺,你就放心大胆地与他明说好了。我相信,徐牧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长莺还是犹豫不决:“公子如何得知他不会嫌弃长莺?”
庄南失笑:“长莺,你是清白女儿身,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性情温婉、行事端正,这样的女子,即便陷身于青楼,也不能掩盖姑娘的光华,既如此,何必如此战战兢兢、心神难安?”
他见长莺还是抿着唇默默思量,又道:“长莺应该向白鹭姑娘学习。”
“嗯?”长莺回神。
庄南指了指白鹭的房间,悄声道:“想必你也知道白鹭与贺虎之间的事情了,依在下看,白鹭姑娘敢爱敢恨,直白坦率,这才是正确的爱恋之道。”
长莺心中有了几分勇气,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了,先道:“公子如何认识贺公子的?”
庄南解释:“我的奶嬷嬷杨氏,有个儿子开了间酒楼,那贺虎就是为酒楼送菜蔬的,所以有几分面熟。”
长莺点头,又道:“公子既然说爱恋之道应该直白坦率,不知公子做到没有?”
庄南斟茶的手就是一顿,故作镇定道:“好没道理的丫头,少爷我好心与你解惑,你却拿我调侃。”
长莺伸手拉住想要起身的庄南,促狭道:“公子莫要转移话题,且说说,小女子兴许能为公子排忧解难呢。”
庄南心道:你哪里能为我排忧解难,我这忧患啊,无人能解……“好了好了,你准备一下与徐牧告白心事吧,我走了。”
“公子去哪里?”长莺忙起身跟过去。
庄南本想在宵香院打听消息的,一时间还真没想好出了宵香院能去哪里,迟疑了一下,道:“我去找余兄。”
“可是余书林余公子?”
“正是。”
长莺笑了,摇头道:“公子此去,恐怕找不到余公子。”
“这是为何?”庄南探头从窗户口看了看天色,现在还未入夜,怎么就找不到人了?
长莺示意庄南归座,转身从柜子中取了匣子点心,打开递给庄南,这才道:“公子有所不知,哈哈……”她一边说一边笑,“余公子,白日里是要陪着七公主的。”
“噗……咳咳……”庄南刚放嘴里一块点心,就听见这么一件新鲜事,直接给呛了。他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点心屑,再看看桌案上的点心沫子,无奈道:“真是抱歉,弄脏了你的桌子。”
长莺忙取水与庄南洗漱,笑道:“公子客气了,这算什么,也怪我说得突然。”她说完又笑了。
庄南奇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琇莹与余书林?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吧!
长莺收拾好了桌子和匣子,又换了茶点,方止住了笑意,坐下解释道:“这件事有趣的很,公子少坐,且听小女子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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