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反应过来,孔旭的脸已经凑了上来:“年龄多大?收入多高?有房有车吗?银行有多少存款?是独子还是有兄弟姐妹?什么学校毕业的?目前为止交往过几个女生?分别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对你流露出喜欢的意思?看你的眼神温柔吗?还是会偶尔闪躲一下下?”
我被这样的逼问搞的差点忘了呼吸,只感觉孔旭的口齿真伶俐。
“好了,回答。”友舒主持道。
孔旭这才缓缓坐下去,等待着我的回答。
“这是在干吗?”我好笑地看着他们。
“不是让你提问,是让你回答。”友舒提醒我。
“可是,”我无辜地看着他们,“这是哪跟哪啊,关我什么事。”
“这家伙准备逃避问题了。”友舒转头对孔旭说。
孔旭伸出食指摇了摇:“若禾,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好笑地轮流看了他们一会,夺过我的饭开始大口吃起来。
“我打听过了,是林伯伯公司出名的青年才俊,”友舒对孔旭说,“想必两个人融洽了,所以才一直不跟我们联系。”
孔旭点点头,又看着我:“若禾,别担心,我会帮你把好关的,说吧。”
我努力咽下嘴里的饭:“既然那么能打听,刚才那些问题还用问我吗?”
两个人愣了一下,我得意地笑起来。
“明天再问问。”孔旭对友舒交待。
“嗯。”友舒边说边端起碗筷。
“喂!”见他们当真了,我一下慌起来,“开什么玩笑,不许乱来啊!”
“孤男寡女的,你有没有乱来啊?”友舒问。
“怎么可能!”我叫起来,“一人一个床!”
“哦,”孔旭点着头,“果然一个房间!”
友舒的准老公将她接走后,孔旭转过头来看着我,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我赶紧走到自己的房间整理东西:“别问我,没什么好说的。”
“干吗问你啊,”孔旭摇曳着走到门边,“友舒会有可靠消息。”
“不就一起出差嘛,还是工作安排。你们至于吗?”我说。
“关键对方条件不错啊,”孔旭顿了一下,突然用一种认真的语气说,“若禾,你该谈恋爱了。”
我理衣服的动作不由放缓了,幸好背对着孔旭,才没让他看见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别太执著偶然的事,若禾,”孔旭继续说,“都已经过去了。”
我低头理着衣服的一角,轻轻笑了笑,有一种不甘的心情:“怎么会,孔旭。怎么会是偶然的事?你知道的,那么久,那么,”
“对他来说,只是偶然,”孔旭打断我,“偶然间觉得有点心动,偶然间觉得似乎喜欢。不过是平静湖面的一阵涟漪,很快就消失了。若禾,你要醒过来。”
“你呢,孔旭?”我转过头看着他,“你醒过来了吗?”
孔旭愣了一下,又点点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可是存在过,发生过,有一段时间是关于它的,怎么能说忘就忘呢,”我顿了顿,低下了头,“即使有新鲜的人,新鲜的事情,也替代不了了。”
孔旭慢慢走了进来,靠在床边坐在地板上:“若禾,你真固执,比我还固执。你该对自己好一点。”
“所以我尽吃好的,穿好的,”我冲他笑起来,想转移开这个话题,“绝不亏待自己。”
“对自己的心呢,就那样亏待吗?”孔旭对我露出一丝苦笑,“吃得再好,穿得再好,有什么用,感受最重要。”
孔旭的话说中了我的心事,可是我不想承认,但也没有反驳他。
“若禾,”孔旭转过身来,趴在床沿上,“可能我背负的感情比你累,所以先放下了。你呢,打算走多远,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有一棵树,”我说,看了看孔旭不解的神情,“心里有一棵树,就会一直在那里了。”
“傻瓜,你要为自己活。”孔旭轻轻皱起眉头,“青春一晃就过去了,我不要你这样糟蹋自己。”
“孔旭,我会为自己活的,”我说,“但还缺少一些力量,只有靠时间了。所以不要逼我,让我慢慢来,好吗?”
“周若禾,”孔旭站了起来,凑到我跟前,“你,今年,已经,25周岁了。”
孔旭的话让我心情很是低落了一会,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说的,那不过是别人的“偶然”。而我想迁就自己的感情,一不小心就成了“执著”。
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样的迁就值不值得,因为那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就无所谓好坏了。
看看手机,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还是睡不着。我干脆坐起来整理所有的发票。
许乔的八百块明天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他。我自己边计算着昨天的开销,边心疼地想着自己的“小金库”,告诫自己要节约了。
“许乔这个家伙一定会欣喜若狂的,”我数了数那八张百元钞票,“姐姐跟你要钱不过是‘安全保证金’,有足够的钱,一个人在外面才觉得踏实。对我来说,钱的作用不仅能花,还能带来安全感。所以干吗那么小气呢,还跟我谈多退少补。现在一分不少还给你,让你景仰一下我的高风亮节。”
想到这里,我开始幻想明天看见他接过钱时的惊异表情,就那样想着想着睡过去了。
带着雀跃的心情走进公司,许乔还没有来上班。
宋经理把我叫进办公室,询问了项目的一些情况,然后说:“许乔请了两天假,他来的时候会把方案交上来的,你先忙其它事吧。”
我应承着退了出去,不免有些奇怪,他似乎很忙的样子,这样能完成方案吗?
我两天没去上课。不是因为觉得丢脸,而是被友舒关了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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