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喝多呢,就诋毁我纯洁的感情,”我不满地看着他,“你这样浅薄的人,不能理解就算了,还敢说我不懂。真是的,好好当个垃圾桶就行了啊,还发表什么谬论啊,感情不是上床那么简单的事!”
他渐渐瞪大了双眼:“垃圾桶?”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周若禾,知道你的方案为什么不能通过吗?”他似乎没有生气,拿起酒杯开始把玩。
我愣了一下:“干吗又扯到这个?”
“你写的方案就是最好的吗?别人就一定会认可的吗?”他看我一眼。
“想说什么?”我郁闷地回忆起现实中刚刚发生的这个打击。
“你的坚持也不一定总是对的,”他放下酒杯,认真地看着我,“所以你有时候得承认自己不行,没那个能力。”
“什么?”我一时不能理解他的话。
“执著也要看对什么事,”他笑了笑,“不要觉得自己一定是没问题的。你不是说过吗?精神病人都坚持认为自己是正常的。”
“你把我跟精神病人相提并论?”我看着他。
“其实是一回事,都被自己的感觉欺骗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望着他没有说话。酒精的作用让我头脑发热,但不会让我因此容易被说服。再说了,他这样的家伙,真能理解我那绵长认真的感情吗?他也不过是一个旁观者,能期待跟我有什么样的共鸣呢。
那晚我喝多了,可是没有醉。
自己回了房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把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沉沉睡去,香甜得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许乔第二天中午就先回去了。接下来的两天,我便跟着林总和宋经理到项目上考察,或者跟这样那样的人吃饭谈话。
友舒发短信说已经度完蜜月回来了,给我买了礼物,让我回去后带着有效身份证上门领取。
我照例在回家的路上跟孔旭报告了到达的时间,安排了晚餐摆几道菜。
“还有其它非分之想吗?”孔旭的短信姗姗来迟。
“有个喜欢女生的帅哥一起烛光晚餐就好了。”我边发信息边笑。
这个家伙却一直没有回了,估计是伤自尊了。
林总的车一直把我送到小区门口,等我三步并两步地冲到楼上时,孔旭竟然没有在家。
“买菜去了吗?”我打开门,把东西放好后开始在冰箱里找吃的。
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顺便给孔旭打了个电话:“我都到家了,你在哪儿啊?要一起吃饭吗?”
“若禾,”孔旭轻轻叫了我一声,语气听起来有点奇怪。
“嗯?”我吸了一口酸奶。
“一会儿,跟一个朋友一起回来,”他顿了顿,“行吗?”
我愣了一下:“上次见的那个朋友吗?干吗要问我,一起回来就是了啊。”
“不,不是那个。”孔旭支吾起来。
我叹了口气:“又换一个了?孔旭,让我说什么才好呢。”
那头沉默了片刻,我又喂了一声。
“陆飞,是跟陆飞一起回来,他过来了。”
我的意识和动作在那个瞬间都一起停滞了。
“若禾,若禾!”孔旭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在客厅发呆了几分钟后,我以极快的速度穿好外套拿好包,在楼下打了个车直奔友舒家。
“这就来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至于吗?”友舒在门口愣了半天。
我挤进去,在友舒房间走了几个来回,还不敢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什么?谁?谁来了?”友舒瞪大了眼睛看我,正在整理箱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陆飞,说是陆飞,”我慌了神,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友舒,怎么办?怎么办啊?”
“他来了关你什么事?”友舒看我一眼,马上又恢复了整理东西的动作。
“诶?”我转头不解地看着她。
“他来就来呗,你瞎紧张什么啊?”友舒回头瞪我一眼,“这个女人真丢脸,瞧给吓的。”
“友舒!”我猛得一拍床,别人不懂,作为好朋友的她怎么可以不懂我现在的心情呢。
“哎呀,知道了,”友舒郁闷地站起来,“不就是你一厢情愿喜欢了几年的男生又重现江湖,让你心潮起伏,哦,不止是起伏那么简单,是澎湃,汹涌澎湃了吧?”
虽然这个描述让我觉得怪怪的,但现在不是与她理论的时候,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要怎么做?”
友舒看了我一会,摇了摇头:“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我认真地问道。
“就好像一出戏,人家正按部就班地演着,没你什么事,结果你老在一边拉着我问‘什么时候该我上场啊?’‘我接下来要演的是什么啊?’”友舒看着我,“其实呢,根本就没有你的角色,让我怎么说?说什么啊?”
我的心随着友舒的描述渐渐揪了起来,拉住她的手也慢慢松开来。
“这是实话,你不想听也是实话,”友舒郁闷地看我一眼,“你这个傻瓜,到底什么时候才清醒过来啊?孔旭也真是的,自己见了就行了,又把他往家里带干吗?他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我缓缓地在床边坐下,友舒的话让慌乱的我一下安静起来。真的是这样的吗?真的像友舒描述的那样,根本就没有我的角色,我还着急着上演吗?
见我没说话,友舒也坐了下来,用一种明显的安慰口吻说:“不过也说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一真有什么转机呢,不是正合你这家伙的心意吗?”
刚觉得有点清醒的我因为她这话又郁闷起来,我转向她:“你可不可以立场坚定一点啊?正准备听信之前的话呢,又冒后面的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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