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实验课,我还是觉得有些恐怖,但因为有了心理建设,第二次上实验课的时候我总算是忍住了。干燥却冰冷的皮肤,泛着死亡的苍白,我忽然想明白,生死有命,我们能做的,便是活在当下。
这个时候,却以一种嚣张到无与伦比地气势开始肆虐神州大地,学校也实行了封校。您正在浏览的网站是《我记得,这个时候的感冒药与面罩以惊人的价格往上蹿,抑都抑不住,学校里面虽然人心惶惶,但到底不是重症区,该训得训,该学的学,只是寝室的人都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一早地就开始往寝室囤面罩与板蓝根。
我只说是妈妈说的,却猛地想起老妈是医生,的时候……心口慌得不行,连忙往家打电话,老爸接的电话,我只问老妈会不会被派到一线去,爸爸顿了顿,只说服从组织安排,暂时还没得到消息的时候,我的心只是从嗓子眼落回到了胸口,依然跳得飞快,有些事情,因为失而复得,于是愈发地珍贵起来,我不想失去!
这几天我一直没睡好,结果礼拜天的时候接到电话,妈妈只来得及要我别担心,照顾好自己就挂了电话,心狠狠地缩了一下,疼得我抱着电话就蹲坐在地上。爸爸告诉我说医院选派了妈妈跟另外两个阿姨去一线,昨晚上签了军令状,一直怕我担心,所以今天临走前才给我打了电话。
我不记得那时候医护人员的感染比例了,但我却知道那实在是太危险了……爸爸告诉我,别怕,没事的,可我就是放不下心,我在害怕。
我给沈子嘉打电话,一接通我就忍不住流眼泪,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我跑下楼看见沈子嘉站在那里,我跑过去抱着沈子嘉,头埋在沈子嘉的胸口,眼眶泛酸,身子却是忍不住发抖,沈子嘉轻轻拍了拍的头顶,“傻丫头,有伤风化哎。”
我忍不住狠狠捶了沈子嘉一下,但我明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妈妈平安回来,等过去。
等心情稍好些之后,我让沈子嘉回去,毕竟他也大四了,事情上也忙,妈妈的事却是急也急不来的,等我才回寝室,杨阳抓着话筒递给我,“年年,有电话找你。”
奇怪,爸妈才给我打过电话,这个电话又是谁打给我的?
【年华正好】
{1烦恼叠着烦恼}
我接过话筒,杨阳却是看了我好几眼之后,用口型说了一句男的之后,带着狐狸一般的笑走开,我头皮有些发麻。
“喂?”
“景年,我们封校了。”
“……”
直到挂了电话,我一手绕着电话线玩,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陈昊颐……在家的时候他要了我寝室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找我,我也就不记得,所以现在接了他的电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知道疫情早就严重起来,不然我们学校也不用封校,妈妈也不用签下生死令上了前线,北京作为我家的首都尤其重要。
听到陈昊颐声音的那一刻,我忽然间懂得了些什么。不知是不是因为隔着听筒,细微的电流声后仿佛能看见他抓着听筒的样子,安静的,不带一点雀跃,却有一种洗尽铅华的内忍,我明白的,多少也是因为我。
我带着重生的偏见而来,活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究竟哪一场才是所谓的梦,儿哪一场才是真实。倘若有一天睡一觉醒来,我还是陈昊颐的未婚妻,而他也正赤身裸体地与另一个同样光裸的女子纠缠,我想,我会不会真的逼死了自己。
于是对着此刻的陈昊颐,我也多了一些别的感情,比如说怜悯,比如说担忧。
“别担心,学校里总会好一点,你多喝些开水,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会没事的……”我只知道最后的最后,付出生命的代价后,人类总算研究出了非典的疫苗,除此之外,我无能为力。真的。
听筒里安静了一会儿,我不说话,陈昊颐也没有说,然后是一阵轻轻的笑声,夹在出一抹释怀的喜悦,我听见陈昊颐说:
“景年,我怕死,真的,但是现在,跟你打了电话,却又一点都不怕了,景年,等非典过去了,我去看你,好不好?”
挂了电话,我整个人开始有点晕乎,等坐到自己位置上后,我忍不住狠狠拍了下额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往常看那些男男女女,本就最讨厌优柔寡断,明明给不了对方结果,却又不断给他希望,现如今却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这样的人。
我明白,谁都怕死,我也怕死,怕自己会死,怕所有我爱着的人出事,所以当陈昊颐这样坦然地告诉我,他怕死的时候,不知怎的,心就软了一下,所以,答应也来的顺理成章了。
我若是残忍洒脱一些,大可以这样告诉他,你死不死与我何干,但到底是答应了,我有些莫名的哀伤,治愈地再好,即便连那疤痕都能打磨掉,神经却是记住了当时的疼痛,怎么可能忘掉呢?
陈昊颐,毕竟曾是住过我心底的男子,于是,做不到残忍哎。
杨阳她们三个本打算闹闹我的,但看我那样子却是什么也没继续。其实我觉得从我重生后真的得到了许多,包括寝室里这三个性格迥异的室友。
我笑了笑,主动坦白,“一个大院的,在北京,现在封校了,有些怕呢。”
杨阳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陈晓佳与张靓也只看着我,然后继续做手头的事情,我开着电脑。
我想,我在故作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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