荃儿不太甘愿的回头过来,广南游已经牵着萧易飘出来,拍拍她的手背,道:「还没跟妳介绍,这是数伯兄的妹妹,数荃,她也像我的妹妹一样,是个细腻贴心的孩子。荃儿,妳们年岁相去不远,也不须叫她姐姐了。」
荃儿冷冷道:「萧姑娘可真是集天下好运在一身,可以出门到处远走,又有南游哥哥一路相随照应,我哥哥从不让我离开寇家庄。」
萧易飘心里苦笑:我哥哥还把我关在风墙里呢。「寇小姐这幺可人一个,妳哥哥一定是怕妳走出去迷倒众生,只好先把妳留在身边呢。」
「这种表面的话妳说说我听听就算了,别以为这三言两语我就会以为妳是好人。」
「荃儿!」寇数伯远远的听到妹妹出言不逊,忙喝止赶到房门口,道:「妳怎幺这样子对萧姑娘讲话?」
「还不是哥哥没有用,说什幺南游哥哥一定是我的,结果还不是要拱手让人!」荃儿脾气说来说来,话一吼完便掉头走人,寇数伯忙向瞠目结舌的两人道歉:「宠坏了,没有教她好好说话,晚一点她气消了,我再骂骂她,压着她来跟萧姑娘陪不是。」
「没事的。」萧易飘欠身道:「我在这里让小姐不高兴,实在不是一个好访客,失礼的人是我,请千万不要责怪小姐。」
寇数伯更是不好意思,拍拍广南游的肩膀道:「兄弟真的是好福气,有个气度大方的内助。说真的我也汗颜怎幺会把舍妹教成这样子,和萧姑娘的兄长一样都是兄代父职,怎幺就没能养出像萧姑娘这样的教养?」
「寇大哥过奖了,我倒很羡慕令妹性格直率,而且孩子能平安健康的长大,说什幺都是做长辈的心里的踏实,不是幺?」萧易飘乾咳了声:「就莫像我一样体弱多病,总是给周围的人添麻烦,没有什幺长处。」
广南游忙道:「可能是近日来赶路,萧姑娘积劳成疾,可能不便问候。」
寇数伯其实也明白过来萧易飘要避开和荃儿在亲友面前起争执,荃儿耐不住性子,场面必定难看。便答应要为萧易飘在寇家长辈前表达解释无法问候的原因,他虽然镇不住自己妹妹,但还是家里长子,父亲早逝后他在家族里份量不轻。
于是借住在寇家庄的日子,萧易飘都在房间里足不出户,广南游联合寇大哥对外说她老毛病犯了,身体微恙。广南游为她要了些纸墨,她就可以耗上时间,有时广南游被寇家人耽搁回来晚了,她也浑然不觉。直到广南游回房,发现饭菜都凉了一口未动,他再三呼唤还不肯起来。找人把菜再热过,便拖了张椅子到她旁边要餵她,她才嘴上嚷嚷:「得了,我自己来。」眼睛却还没移开。
然后广南游就直接一口塞进去,害得她只得乖乖搁笔掩嘴嚼着食物,一脸委屈,突然又惊醒似的:「啊,真好吃。」
「妳是饿了。」广南游苦笑,又一杓过去不让她接过碗:「我明儿个就跟他们说要走,说要带妳四处云游,却让妳成天这幺闷在这,我实在过意不去。」
「唔,是不比在自家来的自在鬆懈,但也不打紧的;同样都是关在房里,在这里我还不用亲自烧饭呢。」萧易飘道:「你就按你的心意随意去留,不用担心我,我真的闷坏了闷慌了,自然会跟你嚷嚷的。」
广南游沉吟道:「好罢,再请妳陪我三天。三天,我保证。」
萧易飘盈盈笑道:「不就叫你别往心里去了幺?嗯?」多余的那声,特别柔情。
不管房里房外有无外人,在这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似的,或许是自己挥不掉荃儿的眼神所致,她依旧老老实实的扮她的贤内助。听说她不在,寇小姐虽然不是再黏着广南游,但少不了跟前跟后的。
「你呀,到哪里都少不了女孩子跟前跟后的。」她把取笑换作吃味的语气讲,听起来就像个小女人,她心忖若真有暗处的人吶,你要听就听罢,要你知道你这南游哥哥到哪都是这个样子。
广南游就这幺一口一口的餵她吃饭,看她居然很快很习惯,不惊也讚叹萧易飘的适应性。他也配合她的话题,瞇眼一笑,道:「妳担心幺?」
「我相信南游兄。」她这话说得分外温柔:「你待我如何,我心里是清楚的,自然不会无头吃醋。南游兄,你知道女人什幺时候样子最难看幺?」
「什幺时候?」
「妒嫉的时候。」
广南游差点接不下话,萧易飘似乎又不小心进入了论道模式,但她还是极力保持着自己的身份:「一个女人要跟在她的男人身边,形象是有要的,纵然有妒嫉,也只能压到心底,不能表现出来。一但表现出来的那狰狞,就可是全盘皆输呀。」
广南游突然觉得这些话她不是在对他说的,好像是在提醒什幺人,只是这般思量又是从哪来的呢?而萧易飘则是觉得:嗯,她真适合演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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