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盯着卧室的门,快要看出一朵花儿来,它依旧一直紧紧地闭着,黎岸再没进来过。
我吸了吸鼻子,任自己躺在床上自生自灭,自己委屈着委屈着,一波眼泪又涌了出来,湿了枕头。我往被单里缩了缩,我想,这是怎么了?潜意识告诉我好像哪里出问题了,可是到底是哪里啊?
我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昨天的事一若是不去理睬不知又会酿成什么苦果。我忍着疼起来披了一件睡衣,慢腾腾地扶着楼梯扶手下来,每一步都疼得我龇牙咧嘴。我站在楼梯口,刚好他在换鞋子。
“黎岸。。。。。。你去哪里?”我的嗓子还是沙哑的,我站在那里不敢再走一步,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窘态。
“我回家看看,你走的时候打电话给我。”他回头看着我,我没有开口,怕一张嘴就是哭腔。
他转身开门走了出去。我就地坐在台阶上,肯定是什么变了。
开始以为是老爷子的病情,对他的疏离并未放在心上。现在,肯定是有什么不对了啊。我埋着头苦思冥想,想得头疼。是从我找上郝坤琛的时候开始的吗?
可是那天,明明。。。。。。,我叹了口气,擦了擦眼,我们婚姻的甜头完了,艰涩的一段就要来了吗?
是不是,他对我开始厌倦了。。。。。摸透了言布施的脾性,觉得索然无味了。
可是,我还没有。
不会的,一年而已,我们才结婚一年。我坐在楼梯上一直发呆,似乎快要睡着了。忽然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隔着房门听得不真切,我满心欢喜以为是黎岸打来的,这个电话平日用的最多的也就是他了。
我扶着楼梯走得很快,生怕电话那头挂掉了。其实我是想撒娇的,如果是黎岸,我一定哭给他看,我现在真的浑身是伤,连心也伤了,全部拜他所赐。
“喂?”
“喂。。。。。。是我。请你开门,我在楼下。”我听得出这个声音。
“有事吗?”我有些失望地问,他怎么来这里,他知道我家里的住址吗?
“对,有重要的事。”
“好,你等会儿。”我以为是参赛事项,几天没去公司,那天走得匆忙,只在电话里匆匆地说了声家里出事了,现在不知道公司那边怎么样,是不是一团糟了。
我去洗手间仔细清洗了一下,将头发全部披下来,穿了一件领口略高点的衣服,擦了粉,可还是遮挡不完全,这个当口出去见人,真让我有些两难。
我在里头折腾许久,估计二十多分钟了,我磨磨唧唧地看门,却看见简时愠一脸凝重,他进屋将手提电脑方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看了我半响没做声,径自打开电脑。
“出什么事了?”
“参选的作品被抄袭了。”
“什么!?”我坐到一边看他登陆网站,关于巴黎时装大赛的新闻一下子出来好几百条,榜首最醒目的一条消息——“时装会审惊现两组相似度高大百分之八十的作品,疑似抄袭!”
“网上有没有登作品图片。”
“只有几张样品图做说明,公开度不高。lanco公司控告我们的作品是抄袭的。他们提交的比我方早三天。”
“作品是公司内部保密制作的。从裁缝到手工都是内部的人,而且,稿件一直在我这里,每个小组单独分工。不可能被抄袭。”
“消息是昨天凌晨发出的,距大赛还有三天,如果不能有效澄清,将会被取消参赛资格。”
“我稍后回公司,一层一层地查。还有提供我们制作流程,包括样品图以及构思说明。”我用鼠标点开lanco时装设计公司的链接,我的心被图片上的两字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西联旗下的服装设计公司,与binimei相比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我道它怎么敢这么跟我叫板。
原来是他搞得鬼。
“你先回去吧,我会解决的。谢谢。”
“没关系。你。。。还好吧?”简时愠目光并未放在我身上。
我有些尴尬,讪笑了一下,“没事儿,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照原计划去巴黎。这种事情设计圈里我见得多,并不是非要靠打官司,相信我。”我挑了挑唇,胸有成竹地笑道,可这一扯,唇角立即刺痛了一下,我的脸轰的一下红了,面对一个比我年纪小的男同志,自己这副德行确实很有失平日的风度。
“你应该去医院看一看。”他站在我面前认真地道。
“什么?”
“如果是被强迫受伤。。。很容易感染,我顺路,如果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去医院看一下。”
他这么一说,我可真不知道怎么说好,说不是强迫,我也不算偏爱重口味,说强迫,怎么也开不了这口,只脸部僵硬地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夫妻间把握不住难免这样,谢谢。”
“呃,是我冒昧,我先回去了。”他将电脑装进包里,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走得很匆忙,我眼角瞄到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下面的隔板上,连忙喊住他。
我用手撑着桌子,身下火辣辣地疼,我站起来把手机递给他,想要装作若无其事,起来的太猛我眼前黑了一片,还好他扶住了我的胳膊才没有出丑。“谢谢。”
他扶着我的胳膊,我还没来得及注意,便感觉他手上的动作重了一下,他掀开我的袖子,从胳膊肘到上面,一圈一圈,都是被捏出来的指印淤痕。他抽了口气,快速地放下我的袖子,“不去看会影响比赛的,那时候肯定不能穿这样的衣服。”
“哎——”我还未答话,他便起身,“请不要介意。”说完他身上穿过我的腋下,一个天旋地转便被这厮给抱起来了,我不好扭动,半身僵硬着,“放下,我自己——”
我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钥匙开锁的声音,心中紧紧绷着的一根弦随着门咔嚓一声,啪地断了。
我的脸一红一白,黎岸也愣在那里,我赶紧拍开简时愠的手,低声道“放我下来。”
他听话地放下我,然后径直走到黎岸面前,我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也不想说什么。
“她。。。伤得不轻,我想带她去医院看一下。”
“不麻烦你,我会处理。”黎岸绕过他走到我面前,伸手又给我一百八十度旋转。
“走得时候把门带上,谢谢。”他平静着脸,一步一步走得结实平稳,我知道这里头是男人的自尊。
不容侵犯的。
走到楼梯口,去扯了扯他的衣领,“我自己能走。”
黎岸忽略我的话,手上收紧了力道,我疼得吸了口气把头埋在他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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