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2012/6/6（三）

教室寂静中充斥振笔疾书的沙沙声，其中也间杂着使用橡皮擦的声音。今天是学校的第三次月考，同时也是班导曾经提过的竞赛考试。

「嗯哼。」写完也检查完最后一科考卷，程新昊瞄了一眼时间，七十分钟的考试时间还有三十分钟。打了个呵欠，他趴在桌上似乎要準备休息。

「其实大部分人都写完了。」他静静地从自己的考试座位—教室最后一排—环视自己的同学们。

「前任第一名看来是运气好的样子，新科第一有连任的感觉。」程新昊自己给了几位有印象的同学各下了一个评价，同时他也告诉自己：「不过他们考怎样应该都不关我的事。」

左手支着脸颊，他视线转向少数还再努力的其中一个人。接着程新昊无声地做了一个「呃」的嘴型，头转往左边的窗户，支着头的手掩饰了快要忍不住的笑声。

等他平静下来了才再看谢依蒨苦恼的样子，还是一样的姿势，不过他总算看清楚她在做什幺。

「笔都快吃进嘴里了，她到底在想哪一题啊？」之前不是没看过她在苦思事情的样子，不过第一次和第二次月考程新昊好像每科都是压线考完，所以考试时都没有注意到她有另外一个习惯动作。

用指面抚平皱起的眉头，他用视线的余光数了数她手指有几块OK蹦。

「……」虽然知道谢依蒨本来就有想事情就会撕指甲旁倒刺的习惯，可是看到她那四、五块OK蹦程新昊不禁怀疑她说过的压力到底是大到什幺地步了。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Yes！」

「哇呼！」

「终于。」

似乎是好不容易等到了，当天籁般的钟声响起时，教室、整层楼甚至是全校都响起此起彼落的欢呼声。仿佛大家最后一科都是内容极为空洞但考法又很单调的。

「呼——」程新昊自己都没发现，其实自己也有个习惯动作。

「欸。」

「嗯？」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程新昊身体软绵绵的没有移动，而他听到有人叫他就只是仰头看那个人而已。

「刚考完你怎幺就跑过来了？」

「我听到有人叹气就突然想到你。」

把数页的考卷对折，程新昊回头不满地回答：「我哪有叹气，我是在把废气都排掉——哦！靠！」然后他不小心用力过大反而扭到了脖子。

「哈哈哈！」

「谢依蒨哦！不要笑那幺大声啦！」邓薇妮经过时训了她一句。

「好。季天仁干嘛？乾！」而坐她后面的季天芢本来是要捏谢依蒨的腰提醒她笑小声点，但殊不知她的力道过大弄痛了谢依蒨，结果被她佯怒追打到教室外。

看着大声欢笑的谢依蒨，程新昊嘴角扬起一闪即逝的笑意。一个人的情绪当下是不是真心的，他还有这个自信能理解。

「或许朋友们不能帮妳减少那些压力，但能帮妳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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