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1）

「若茵啊，欢迎回来。」白苡梣瞥了我一眼，又继续在厨房里头打转。

我看她这幺忙碌，忍不住询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可以的。」她摆手，接着又翻动锅铲。

我应了声，缓缓地上楼去自己的房间。

我把手置于自己房门的把手上，眼神複杂地看了看旁边的深棕色门板。

拒绝白势榳后，我们几乎没了交集，除了必要的对话才会交谈。

我深深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将书包丢到床铺上，我紧张地踱到隔壁房前。

该说什幺？对不起，我没有接受你的告白？

这样说真的很诡异欸，要不然……呃，我们还可以当朋友吗？

我一个人伫在白势榳的房门前，纠结着要怎幺搭话。

「吃饭了唷，快下来餐桌吃晚餐——」耳里突地传来白苡梣高亢地嗓音。

这、这幺说……白势榳等一下不就……

不就会从房间里出来吃饭！？

我慌张地打算回房间，门却嘎吱一声打开了。

我跟白势榳，四目相交。

脑子一片空白，我看见白势榳垂眸，绕过我。

这让我烧起一把无名火。

「喂，白势榳！」

他顿住，却没有回头。

「你是怎样？」我愠怒地蹙眉，「对我不理不睬的，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妳就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他冷然，语气带着一丝指控，「我现在看到妳就倒胃口，少烦我。」

我一怔，不敢相信他竟然这幺说。

「是吗……」我用力嚥下一口唾沫，想抑制眼眶一涌而上的酸涩，「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借过，我要下楼。」

他的身子猛然一僵，接着微微颤抖起来。

我正疑惑他是发生了什幺事，他就忽地拥住我。

我蓦地想起舒洛。

没来由地慌张让我急着挣脱他的怀抱，他却施力抓住我的肩头。

「妳不用那幺排斥我，」他苦笑，「这只是一个姐弟间的拥抱。」

我一愣，脑海里突然浮现小时候只要我们吵架，就会来个「和解之拥」的习惯。

这样和好的方式约莫持续到我12岁，就没再继续下去了。

因为那时候的我觉得彆扭。

「和好？」我的眼底涌上湿润，嘴边却挂着微笑。

「和好了。」他叹息，「对不起，和妳冷战了三个月左右。」

「你知错能改就好，姊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吧。」我故意这幺说。

「是是是。」他放开我，唇边是我熟悉的和煦笑容。

「吃饭了没听到吗？我他妈煮那幺辛苦，结果你们在这搂搂抱抱！」白苡梣踩着阶梯来到我们面前，口里毫无气质可言地道。

「妈，妳还骂髒话，不是有个成语叫以身作则吗？」对面浅色的房门打开，随后传出白苡霺笑盈盈的声音。

「就是啊，妈妈不及格。」白苡湉跟着白苡霺步出，嘴里还含了根棒棒糖。

「真是，都说吃晚饭了还吃糖果！」白苡梣佯怒。

「哎唷，一天而已才没关係咧！」她回嘴，但仍然乖乖把棒棒糖包起来，等等再吃。

那夜，我们五个人围着餐桌，笑声不绝于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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