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I-我与我的狐狸先生(2)
会说他是「我的狐狸先生」,除了我的私心外,还因为在他转到班上三个月后,仍在游戏中仅牵起我一个人的手。
可是后来,我们的秘密基地被岑乐琳发现了,她在游戏里尾随我们,此时正在不远处向我吆喝:「喂,林雪樱,快放开妳的手。」
她是校花,我们的女班长。她跟我这个成绩吊车尾,五官平庸,矮小,又晒得像黑碳的人,差天共地。她不仅受全校男女喜爱,连师长,都对她讚不绝口。她的皮肤白嫩得跟SailorMoon一样,有讨人怜爱的楚楚大眼,惹人瞩目的无敌大长腿……
她是所有人眼中的公主、乖乖牌、模範学生,在别人口中她温驯善良、美丽大方;但我知道,她不是。
「陆加易,你怎幺跟她玩?我们都不跟她玩的。」岑乐琳走过来,用不知哪来的力道分开了我跟狐狸先生紧握的手,接着将他从我身边硬生生地拉走。
陆加易想要反抗,而我也踌躇,频频上前想阻止岑乐琳,可是该死的钟声在这个时候响了,她便理直气壮地说:「上课了,是时候回教室了唷!」接着折身对我比了个鬼脸。
我握紧手中正在消逝的,陆加易手掌的温度,看着他们双双远去的背影,红了眼眶。
我好怕,他会跟其他人一样,也喜欢上岑乐琳,从此便不会再跟我玩了。
?
回到教室以后,我的铅笔盒意外地消失了,我翻遍了书包和抽屉,还是找不到它的蹤影。直到,一个扔垃圾的男同学问:「咦,谁的笔盒?」我冲上前去查看,才看见我的黄铜铅笔盒凹凸不平地躺在了垃圾筒里,我心痛地拾起它,直到把手指弄得通红,才终于把完全卡死的笔盒打开;可里头的笔早已被恶意折断。
身后有窃笑的声音传来,虽很细微,但此际敏感的我还是听见了。寻声望去,只见岑乐琳与她的「校花团」正坐在位置上偷笑着。
我几乎快要哭出来,除了怕回家会遭到爸爸的打骂,还担忧着,等一下的国文小测。
国文老师出了名的严格,有次第一堂课便是国文小测,男班长程奕岑临时发现他忘了带笔盒,老师便不允许他参加测验;听闻那次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考鸭蛋」,回家被他妈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心生绝望地抱着我的笔盒回到座位上,幻想着双重的打击下,我爸会怎幺让我「受死」。而周遭不断有人指着我说:「还抱着欸。」、「臭死了。」
看着他们幸灾乐祸与厌恶的嘴脸,我的心脏不受负荷,眼泪失控地掉了下来。
笨蛋!你们根本甚幺都不懂——
我在心中疯狂地吶喊着,想着他们怎幺如此冷血,没有半点同理心。
霎时,一张纸巾出现在视野里,递出它的,是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此时纸巾的主人正用那温柔的安抚声线,对我说:「别哭了,我有很多笔,可以借给妳。」
抬头望向他的脸庞,我的视野应被泪水吞噬得模糊,可此际,陆加易柔和的目光,嘴角的梨涡,却在我眼里万分清晰着。
「喏,妳自己挑。」阳光正透过窗户折射进来,映在他的脸孔上,琥珀色的眸子清澈明亮,让我忍不住定睛许久,直到他一声提醒:「妳看看,也有自动铅笔,虽然颜色和款式都不是女孩子会喜欢的。」我才把目光放在他摆放在我桌面的黑色笔盒上。
他在笔盒里翻了一下,找出一支红色的自动铅笔,抬首说:「这支是我最喜欢的,我觉得挺适合妳用,借妳。」接着又把橡皮擦分开两半,把唯一的尺子给了我。
「那你用甚幺?」我抽了抽鼻子,握着他的尺子问。
他得意地笑了笑,从书包里翻出他的交通卡,「我有一次考试也忘了带尺子,用这个就行,就是短了点而已,嘿嘿。」
爸爸老说我是爱哭鬼,从前我不信,因为我觉得那是出于他对我的严苛。但当眼泪又如泉源般落下的时候,我感悟,我的确爱哭,而且是对特定人物。
看着我又哭起来的陆加易慌张问我:「怎幺啦?我说错话了吗?还是她们兇妳?」闻言,我看向我根本没有留意的,他座位附近的女生们抛来的恶意目光,拚命摇头。
他又抽出一张纸,叫我拧拧鼻涕,接着愤愤不平地说:「没事,我帮妳告诉老师,本来就是她们的错。」
世界剎那间明亮了起来,不止是因为第一次有人为我伸张正义,更多的是,他说「不是我的错」。
我等了这句话多久呢?从岑乐琳说我长得丑,所以不跟我玩,甚至一直排挤我的时候,还是师长对我的成绩摇头,爸爸拿着衣架子怒视我的时候,抑或妈妈跟爸爸争吵后,爸爸说是因为我把他的秘密爆出去了?
我忘了。
但是我好开心,有一个人,不是这样想我,也不是这般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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