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每三年一次的秋闱时节,尚和城府尹流川澜之子流川枫在府中教头三井明之子三井寿的陪同下进京赶考,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将两人困在了京城外的破庙中。
“这雨下的还真不是时候,若再晚下两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进城了,都怨你文弱书生走得太慢,真是倒霉。”三井一边甩着淋湿的衣袖,一边嘴里嘟囔着,虽然是主仆有别的两人,可是私下里关系却好得紧。
流川白了三井一眼,心想,自己一堂堂男儿进京赶考还带个侍卫,这事儿若是被其他仕子知道了,岂不笑话。现在倒好,明明是他死乞白赖的跟着自己进京,美其名曰保护自己,也就只有自己那个糊涂的爹才会相信他,自己已经够憋屈的了,他倒还埋怨自己,心中顿时觉得不可理喻,于是说到:“是你要跟着我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流川清冷的声音响起,三井忽然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立马脸上扬起一抹略带痞气的笑容,来到他身旁说到:“不后悔,怎么会后悔呢,保护你我义不容辞啊,你说是不是?”
“大白痴。”流川轻语一声。
三井是了解他的,他这么说,自然是不生气了,此时再看他,额头上的雨水正沿着侧脸俊秀的线条往下滑,因为刚才的一阵奔跑,脸颊竟有了些红晕,煞是好看,三井不由得有些看痴了,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流川的眼神早已对望了过来,三井轻咳一声,平复了一下躁动不安的心绪说到:“看来,今晚,我们要在这破庙里睡一晚了,只是怕有蛇虫鼠蚁啊。”
“蛇虫鼠蚁倒不怕,就怕有那冤死的女鬼,半夜里飘出来索命。”流川冷不丁的说到,他是知道三井的,三井武功高强,平日里从没见他怕过什么人,却唯独对这些鬼神之说胆战心惊,此时若不吓他一吓岂不辜负了这一刻的“良辰美景”。
果然,三井被他说得骨寒毛竖,却又因为好面子,强装镇定,愣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忽然,他感觉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心理因素外加四周荒凉的气氛迫使他大喊一声:“什么人?”一回头,这才发现,哪里是什么鬼怪,分明是三个同来避雨的书生。
由于流川和三井是最后进这破庙的,依照大齐的礼仪,流川主动打招呼到:“在下尚和城流川枫。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小爷我乃海南郡人氏,清田信长。若不是三年前身体不适,这状元头衔早已是我囊中之物,所以今科秋闱,我看各位是要扫兴而归了。”打头的紫衣少年率先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身量不高,口气倒不小,流川心中思忖着,却见站在清田后面的那个蓝衣男子不屑的白了清田一眼,然后说到:“我乃丰玉郡,板仓大二郎。清田老弟总算是不战而败,我就可惜多了,若不是三年前我看错试题,我早已夺得状元之位。”
三井心想:又是一个口气比力气大的家伙,说得状元之位好似非他们莫属了,殊不知枫儿的惊世之才,秋闱之后,定是我家枫儿夺得状元桂冠。想着想着,嘴角竟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此时只有站在最后面的那一位绿衣男子还未曾开口,本以为,他也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大话来,却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的自我介绍:“在下大荣郡人氏,土屋纯。”说完后,再无其他。
夜里,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和不时划过天际的闪电刺眼的光芒,雨是越来越大了。三井瑟缩在破庙一角虽眯着眼,却压根睡不着,想起白天流川说起的那些女鬼,他竟瑟瑟发抖的朝流川的身边蹭。
流川在半梦半醒中自然是感觉到了,只是他默不作声,继续假寐,任凭三井的身子往他身上靠了过来,心中暗暗得意,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三井寿竟也有如此见不得人的软肋,还不如常常被他鄙视的那些文弱书生呢,想想就觉得好笑。于是,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只是此时的三井哪里会晓得流川的心思。
这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日最新更新:2017-02-0912:32:10
晌午十分,流川和三井便进了京城,这还是两人头一次来京城。
这大齐国都郢都果然不同凡响,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和曦的阳光淡淡的普洒在红砖绿瓦、楼阁飞檐上,给繁盛的郢都更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这三年来,大齐国在新帝的统治下日渐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说来也巧,就在流川和三井前往客栈的路途中,同样进京赶考的仕子木暮公延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双方一阵寒暄后,木暮提议不如就一同下榻于京城最有名的客栈状元楼,如何?流川点头同意。
流川和木暮同是尚和城人氏,又同在鸿立书院读书,所以两人既是同窗,亦是良朋。
木暮比流川提早一个月赶到了京城,所以此刻,对这里已然熟悉,于是带着他们两个前往客栈。然而在途中,三井的目光却落在了街边的书摊上。
“大齐贤臣泽北太尉。”
“民族英雄泽北太尉。”
“泽北太尉之丰功伟绩。”
此时,三井拿着书摊上的书,正大声念着上面的书名,末了回头,问木暮:“为什么都是写泽北太尉的?”
“因为今年的主考官是泽北哲志。”流川在一旁先木暮一步说了出来。至于这个泽北哲志何许人也?流川是知道的,他乃当今太尉,掌管天下兵马大权,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流川不喜欢他,或者说,流川不喜欢所有只想弄权而不为百姓谋福祉的官员。
木暮见三井仍然不解,于是解释道:“这些都是今科考生写的书册,他们也是想提前在泽北哲志面前买个好印象罢了。”
“无聊至极!”流川冷冷的说道,随后便离开了书摊。
三井见流川自顾自的往前走去,于是放下手中的书册,疾步上前追上他的步伐说到:“你又来了,眼里总是这么容不下沙子。不过这京城还真是怪事儿多呀。”
“还有更怪的事儿呢。”木暮接着三井的话说到。见两人都纳闷的回过头来,一脸疑问的表情后,木暮继续说到:“还有免费吃饭的地方呢,走吧。”
三人一同来到城中最大的酒家“望江楼”。只见门口竖着两根高高的木杆,其中一根木杆上已经挂上了一条锦缎,上书:“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
流川和三井同时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向木暮,只听木暮说到:“饭店的老板承诺,谁要是能对得出门口的对联,就可以在这里免费吃饭。”
两人这才知道,木暮口中的“免费吃饭”原来是这个意思,三井不禁将上联又念了一遍,末了回头对木暮说到:“这么难的上联是谁出的?”
此时流川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说到:“能写出这么难的对子,又志得意满的带我们来这儿,你说还能是谁?”
听了流川的话,三井恍然大悟,说到:“我明白了,木暮你定是对出了酒家门口的上联,又出了这么一个千古绝对,所以在这儿已经吃了好几天的白食,真是有你的。”
“走吧,今天我做个便宜东,免费让你们吃个够。”说着木暮就要带着流川和三井走进酒家,却不料在门口被一群人拦住了。
流川抬头,见拦着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破庙里遇见的清田信长,原来,木暮对出了别人的上联,那人不服气,于是请清田信长来“报仇”了。只见清田信长走到他们面前,语气傲慢的说到:“谁说没人对得出?小爷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对出来了。”说着,他吩咐一旁的店家将他手里的锦缎挂在了店门口的另一根木杆上,只见上书:“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此下联果然对得工整,毫无纰漏,流川不禁对这个口出狂言之徒有些刮目相看了。
只见清田缓缓走下台阶,来到流川边上,对他说到:“还想免费吃饭,我怕你们没钱结账啊。”说完,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望江楼。
吃过午饭,三人便前往客栈状元楼。状元楼原本并不叫状元楼,叫青云客栈,意在平步青云。只是因为前几届的新科状元在秋闱期间都是下榻在这里,因此,后来老板索性就将它改名为“状元楼”,旨在招揽全国最优秀的仕子入住。
此时已过了午饭时间,但正厅里仍然有许多客人,有的在喝茶,有的在看书,有的在闲聊,总之,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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