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只听三井大声说道:“我们这样一走,别人就把我们当成真凶了,不走,我们就是不走!”三井掷地有声的说道,他怕鬼怪是一回事,但是人,就还没有让他怕过的,他一身武功,倒不信这些文弱书生能将他怎样。
双方间的争执越来越白热化,此时却听到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安西王爷驾到!”
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并跪下身去。
侍卫给安西端了椅子,于是他胖乎乎的身子便在椅子上坐下了,他说了一声:“免礼平身。”众人这才敢从地上站起身来。
安西光义一头白发,身材肥胖,本不是皇族之人,可是因为战功累累,先帝破例册封他为湘北王,封地就设在离京城不远的湘北郡,说来也巧,这几日,他正好回京述职,此时前来客栈,正是因为他看到了那本污蔑流川的书册。
要问他是怎样认识流川的,这还要从若**年前的一件事说起,那时的安西就已经是一头白发,但是脾气却不似现在温和,乖戾暴躁得很,对手下要求严酷,所以世人皆唤他“白发魔。”然而在一场战事中,他失去了自己一生中最得意的弟子谷泽龙二,虽然最后赢得了战争,但是在班师回朝,途径尚合城的时候,他还是因为心痛难挡而病倒了。
然而当他在流川府见到流川枫后,不知为什么,竟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像极了谷泽龙二,于是养病期间,做了流川几个月的师父。只是说也奇怪,自从这一病后,他的脾气温和了许多,渐渐的,世人便不再唤他“白发魔”,而是“白发佛”。于是他总觉得,流川就像是上天对他的恩赐,让他唤回了最真的自己。
此时,当他看到众人这副是非不分的嘴脸时,真是气愤至极,他说道:“流川是我的弟子,他的为人,我非常清楚,他绝对不是一个会为了功名利禄而杀人的人。你们有这么大的把握,肯定流川就是杀人凶手吗?你们都是应试仕子,有谁不想中状元?既然都想中状元,那你们个个都是嫌疑犯。”
“王爷,小人土屋淳,大荣郡应试仕子,我们与流川不同,就算清田死了,我们也高中不了的。”土屋上前一步说道。
这时,只见安西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愤怒的说道:“所以你们就党同伐异,希望流川扛不住压力而退出考试,那你们高中的希望就更大了,是不是!若你们有证据,我现在就将流川就地□□,让你们安心的考试。我告诉你们,你们可都是饱学之士,应该懂得分辨真伪,那篇文章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急着写出来的,那位作者绘声绘色,好像在案发现场一样,可是他纹理不顺,条理不清,他为了什么,无非就是为了诬陷流川,这种文章骗骗市井百姓也就算了,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一个个可都是考状元的人啊,朝廷选拔人才,不只是才识好,学问高,最重要的是德,有才无德,即使将来做官也是个贪官,那还不如不要!”
安西的一番话铿锵有力,让在场的所有人瞬间都闭了嘴,顺利帮流川度过了这个坎。
一场风波平息后,安西带着流川、三井和木暮来到湖心亭喝茶,流川作揖说道:“多谢师父对我的信任。其实,这次进京,徒儿理应先过府拜望的。只是路上有些事耽搁了,所以……”流川还未说完,只听安西打断道:“枫儿,我对你是了解的,你也不用解释,我懂,你只是不想借为师的名声来抬高自己,是不是?可惜啊,朝廷里像你这样不趋炎附势,不党同伐异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师父为何有此感慨?”流川不解的问道。只是安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枫儿,你告诉为师,你考科举是为了什么?”
“读圣贤书自然是为了廉济天下,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流川回答。
“那如果朝廷苟且成风,你的大志不得申呢?”安西接着问道。
“徒儿自当归隐田园,独善其身。”流川说道,只是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安西满意,他反而说流川大错特错,如果朝廷苟且成风,又少了像他这样的后起之秀,忠良之士,那么腐败之风只会更甚!
流川一时无言以对,过了片刻,他问道:“那师父认为仙道大人如何?”
“仙道彰?”安西自语一句,随后说道:“仙道彰是朝中难得心胸开阔之人,记得三年前他高中状元后便被泽北哲志招为女婿,后来在一副丹青中竟然找到了田冈茂一通敌叛国的书信,于是他不畏强权,硬是扳倒了佞臣田冈茂一,真可谓是才智过人,勇气可嘉啊。本来这次泽北哲志当主考官我是不同意的,后来他推荐仙道当监考官,我这才同意,仙道虽说是泽北哲志的女婿,不过事事以朝纲为重,一心想着朝廷,是个难得的人才。我相信他一定可以为朝廷选拔可用之才。”说完,安西喝了一口茶,对流川和木暮说道:“我明天就要出使山王了,我预祝你们科举高中。”末了,他放下茶碗,看了一眼三井,想起他刚才在客栈里为流川不顾一切的样子,于是说道:“三井少侠,年纪轻轻却侠肝义胆,实在难得。”说完,给三井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三人从湖心亭回到客栈时已经是傍晚了,三井看到他们的行李已经不在那张四方桌上了,于是恼怒到莫不是把他们的行李扔出去了?
此时,客栈的老板见到流川回来了,立刻谄媚的迎上前来,说道:“流川公子,您回来了,小人刚才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的行李,我已经给您搬到房间里去了,您是小店的贵客,要住多久就住多久,怎么可以搬走呢?”
三井听他这么一阵叨叨后,嘲讽他道:“你还真是一会儿一个样儿啊。”
流川也不再理会他,心想,定是师父前来担保了自己,这群人才善罢甘休的,还真是应了师父的那句话,到处都是趋炎附势,党同伐异之人。流川三人正准?*下ィ从婵吹桨宀终呦侣ダ矗惶肀叩哪灸何实溃骸鞍宀郑阏馐且鋈ィ俊?br/
“夜来无聊,出去散散心,吹吹风。”板仓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不用温习吗?”三井接着问道。
只是板仓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态度傲慢的离开了客栈。
流川心中的疑惑不禁又浓重了几分,照理说,明天要补回今天停考的一场,那就是两场,按照板仓的个性,应该是在屋里读个通宵才对,出去散心,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流川回到房间后就琢磨起了贡院书库的地图,那是他凭着印象自己画的。
三井和木暮来给他送点心,三井见他不好好温习还在研究案情,于是埋怨他是不是又准备给其他人让几分?然而流川只是淡淡的回答:“读书岂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这个疑团在我心中,我实在难以专心读书,还不如研究一下案情。”
三井无奈,不过却提醒流川和木暮到:“如果有人真的为了高中而杀人的话,下一个就有可能是你们两个。”
流川与木暮面面相觑,三井的话不无道理啊。
第七日最新更新:2017-01-0519:52:11
这一日从早上起,天空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待所有考生赶到考场时都已是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流川赶到贡院,收了伞,整了整衣襟,这才发现,今天贡院的周围已经站立了好些官兵。也难怪,贡院里发生了命案,守卫自然会比平时更严格。
考试开始后,所有考生忙着答题,因为雨实在太大了,他们的衣服几乎都在滴水,因此每个人的试卷上都多多少少有些墨迹被雨水化开,流川和木暮也不例外。流川正准备答题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清田的座位,此时空空如也,想起他死得不明不白,心中不禁低叹一声。
不过这秋日的雨说下就下,说停也就停了。吃过午饭,天空开始放晴,考生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也都被捂**了。紧接着,第二场考试便开始了。
考试结束后,仙道走出考场,见流川、木暮,还有相田彦一和土屋正围在一起探讨试题,于是他走上前,笑着对他们说道:“这几天你们考试都累了,你们都是考生当中出类拔萃之辈,我很想和你们聊聊,我在望江楼订了酒菜,要不要松弛一下,大家把酒言欢,畅论一下国事啊?”
彦一自然是受宠若惊,立马答应,见流川还在犹豫,于是劝说道:“去吧,去吧。”
自从上次安西告诉流川,仙道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后,他心中对仙道的那种情愫又加深了不少,然而他越是倾慕仙道,就越是害怕和他走得太近,生怕自己言谈举止间的不妥会引起对方的反感,所以流川犹豫了,听到彦一的劝说后,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仙道,在看到仙道嘴角那一抹笑意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几人来到望江楼,望江楼的老板早已设好雅间。待所有人入座后,仙道说道:“来,我敬各位一杯,今天我是监考,他日我们很有可能会同朝为臣,各位正是未来的栋梁,希望各位无论考中与否都能以天下为重,为大齐的江山尽一份力,我先**为敬。”说完,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这时相田彦一的肚子又痛了起来,于是他离开了雅间去了茅厕。直到宴席快结束时,他才回来,看来他这几天拉肚子的毛病还挺严重的。
席间,众人都问起了清田信长之死的进展,然而从仙道口中得知,官府尚未有任何头绪,相反,坊间的传闻倒是多得很,而且越传越玄乎,说是每每科举期间,美少年的鬼魂都会来夺取应试仕子的性命,不过对于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流川向来不信,见仙道也不信,两人四目交汇时,不自觉的已将对方视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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