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正逢落花时,清风自来花香飘,灿金的阳光透过密叶间,映下石桌之上一片斑斓,后来,那白衣胜雪的清冷公子,不知何时被压倒于石桌上,只红透了双颊,红透了耳根,那唇边尚有银丝。锦衣少年指尖轻拂唇边银丝,随之清浅一笑,只低首又于他的唇边,落下浅浅一吻。
“夫子,若不然以后与我成亲吧?”那少年捧起卿安的脸,咧嘴一笑问道。
卿安闻言,心头一颤,藏于袖下的手猛然一握,眼圈也渐渐红了起来,片刻,他伸手抱住了他,只别脸佯装了不甚在意答应道:“这话儿,我可记在了心里。”纵使那人当真或是玩笑,自己仍会在这儿等他,只盼能与他一生平淡,岁月无忧,直至魂飞魄散的那日,那也是甚好的。
只因此话,他心下已不由幻想起他与他的以后,那在以后的年年岁岁里,终有一人伴他一世。
落花未歇,清风如是,只犹记了此年,却盼了来年,盆中红豆不知何时打翻于地,只听那少年轻念了一句:此物最相思。
……
春去秋来,不觉间又是几年之后,平淡的岁月里,尚有清风作伴,流云跟随,还有那狼与卿安相伴年年。彼年乐小公子生辰一过,父亲便为他取了字——怀瑾。
彼日午后,那狼依旧在那株杏花下,摆了一壶清茶斟满两盏,随之再摆了一堆书卷如山,在等卿安来时,他便趴在桌上小歇。灿金阳光透过繁花间,映下身子只觉微微的温暖,亦觉微微的悠闲,耳边响起雀鸣声,却不觉聒噪,反倒是渐渐入了眠,不觉间清风拂落杏花一朵,恰好落至青丝上,如别有玉簪一枝般。
四月春,院里虽栽了几株垂柳,却唯独栽了一株杏花,柳叶吐绿,只为春时添了几笔绿意,却不想杏花开时,胭脂万点,绝胜春风。
卿安随水年踏入院中后,便悄然行至于石桌旁,在瞥见墨黑青丝中竟藏淡粉花儿,他不由清浅一笑,随后伸指轻捻去了那朵杏花后,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待他自梦中惊醒过后,便退了一步,负手而立,眸中带笑地盯着乐皖看。
二人相见,便又是一番寒暄问候。
如今那狼呀,面容俊朗早褪稚气,浓眉如剑斜飞入鬓,一双星目微微上挑……如何也与昔日的肉包子脸对不上来。
果真是白驹过隙啊。
“今儿我来时,便听闻了。”卿安轻挑了眉梢,朝他行近了一步,“你的字,怀瑾。”言语间似带上了几分笑意,奈何白纱蒙面,终不见那人笑意盈盈的模样。
乐皖笑道:“本该我与你说的……不过无妨,还请夫子先坐下品茗罢。”语罢,他便端起一盏清茶,掀了茶盖,随之递与卿安时,还不忘起身为他摘下那层白纱。
茶水虽摆了有些时候,可仍旧温热,伴着悠悠茶香,自然甚好入口。
此时,乐皖端着那盏清茶,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垂眸品茗之人,不料才没打量一会儿,便被人发觉出了。
“有事?”
“夫子,来年我便要考院试了。”
“哦。”卿安点点头。
“或许……”
“嗯?”
“或许院试之后,我与你不可常见了。”说着,乐皖站起身来,而后俯下身子,指尖轻挑起那人的下颔,然后他在那人的唇边落下浅浅一吻,指尖也已渐渐放开,只自下颔轻抚至了那道浅红的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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