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进去,照着那个大人的脸打了一顿,又将他绑着带回了自家家门。
他的眼睛从头到尾都张开,无力的瞳孔蒙着眼泪,眼神几乎涣散,望着鸳鸯帐,剥去衣服的身体上布满情欲的痕迹。
我掰开他的嘴,连灌待呛逼着他饮下剩余的所有梅子酒,眼睛阴沉得几乎没法抬起:“周阳,你给我喝下去!”
他咳咳抗拒,手足虚弱地摊开,下巴处流满喷着酒香的水液,亮晶晶一片,眉眼间隐约可见几分灰败的死气:“陈渊……不要……”
酒液缓缓淌下,周阳猛地弓起腰,颤抖着哭叫起来。我一边进入他,一边咬着声道:“哭什么,你不是卖自己卖的挺开心么!”
我那时说了许多伤人话,他不住流泪哆嗦,眸子里满是水光。
到最后,他已经快要昏厥过去,嘴里小声叫着:“小白……小白……”
这个陌生的名字,在他潜意识里一直飘荡。
我的心火几乎灼烧尽一切理智,狠狠按住他,发恨地道:“你见谁爱谁么!真是……贱!”
听到那个词语,他瞳孔倏然收缩,紧紧咬住牙,面庞因为疼痛急剧扭曲。
我失去理智地咬着他的耳朵,道:“你究竟怎么想的?”
他的眼睛几乎都无法睁开,不断流出眼泪。周阳的气管里发出嘶嘶的枯喊,连声音都没法发出,胸膛处快速起伏,似乎是在压抑着抽泣,忽然间就只有倒气了——
我突然心脏沉沉地发凉。
死亡与他如此之近,咫尺可见。
我一边给他渡气,一边猛按他的胸口。过了大概足足十几秒,他才终于发出一声闷在心肺间的呜咽,茫然地喘着粗气。
他挣扎着惨烈地咬着我的胳膊,不住哭泣:“我恨你……我恨你……”
我那时候对他的爱来得莫名其妙,就如同一坛封了数月的梅子酒,一旦挖出,就不可收拾。
可周阳是什么人物,在整整一年后,终于逃了出去。
周阳于神泰十一年入京,参举,应在第十四年。
科举本是三年一次,在神泰十三年初,端王谢琰极力上书,言司天监夜观天象,有文曲下凡,应立刻开试,广罗人才,先帝准。
之后他如愿所偿,在广天楼设宴。我没有收到柬贴,便提了坛酒,在楼前的牡丹丛间折了枝花,闯入楼内,在诸人面前笑了下,将牡丹别到宴上正中的空瓶里,拱手道:“今日慎行高中状元,在下一时间来不及准备赠礼,只能以花赠翩翩君子。”
国朝历代规矩,若才子春风得意获得功名,定要在宴席中央放个空瓶。若有人对他有意,便投花入内,聊表情意。
我轻飘飘将酒坛抛下,转身道:“无意叨扰,在下先行离去。”
周阳对我的报复来得很彻底。年中时我母亲病倒,他趁机弹劾我不重孝悌,母亲病时还与同僚喝个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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