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武功闯他都能闯进来好吧!
不等他反口,外面乐声隐隐,或高亢或低沉的笑语喧哗开始由远而近。等金吾卫士卒在帐门口单膝跪倒,传报诸人已经到齐,请陛下移驾,凌玉城纵然百般想和元绍斗嘴,也只能
不等他反口,外面乐声隐隐,或高亢或低沉的笑语喧哗开始由远而近。等金吾卫士卒在帐门口单膝跪倒,传报诸人已经到齐,请陛下移驾,凌玉城纵然百般想和元绍斗嘴,也只能端整了神色,由他挽着在拜倒一地的臣子兵将中间缓步穿行,踏入那顶镶满了珍珠宝石的的金顶御帐。
这次大宴,照例还是奚王作为东道主敬奉酒肴。快一年不见,奚王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刻了几分,顶上花白的头发也稀疏了不少。凌玉城不免恶意揣测,等他秃得一根头发也没有的时候,要怎么戴住发冠才不会御前失仪——或者拿胶水粘上?还要去对付那只烤全羊,啧啧,这头发可千万别掉在羊肉上啊,不然真没法吃了……
和去年一样,奚王亲自执刀,割下一条被烤得半焦的羊脊肉奉到元绍跟前。凌玉城幸灾乐祸之余,已经开始暗恨那根嚼也不许嚼、硬吞下去的羊尾肥油了,却不料元绍手中短刀轻轻一动,把那根肉条从头到尾一剖为二,半根从容自若地送进嘴里,留下凌玉城对自己盘子里飞进来的半根发呆。
这……陛下您难道是想分那半根肥油吗喂!那不好吃啊!
满心胡思乱想,也只能学着元绍的样子,用尽量从容庄严的动作把羊脊肉送进嘴里。还在努力运气为接下来的肥油做好心理准备,不料奚王脚步不动,持刀从脊柱另一边也割了条羊脊下来,一模一样盛在银盘里端到他面前。
“……”那去年那根肥油是怎么回事!
“还在想那根羊尾巴?那是给席上最尊贵的女客的……你不知道?”
……我宁可从来都不知道!
手一抖,切割肉条的刀尖扎在盘子上,划出“吱——”的一声让人牙酸的声响。
照例第一轮酒食进过之后,接下来就是贵客自便,丝竹悠然而动,佩玉鸣鸾,歌舞相继。凌玉城高坐案前自斟自饮,隔一会儿也和元绍对望一眼,示意从者为元绍也布一份菜。
歌儿舞女轮番献艺,酒过数巡,大帐里气氛渐渐热烈起来之后,照样是贵女们上前放歌。或许是怕了去年闹出来的那场乱子,也或许是已经有美人献入宫中,今年总算没人上前向元绍敬酒——饶是如此,凌玉城还是被元绍似笑非笑地瞥了好几眼,看得他几乎维持不住平静淡定的容色。
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啊?长得比你漂亮难道是我愿意的吗!
话虽这么说,想到去年在此时此地闹的一场乌龙,以及元绍随后的处置,还是有淡淡的感激和着喜悦泛上心头,连微带酸涩的葡萄美酒,喝到嘴里也变得甜了几分。
那时候……在元绍面前的畏惧惶恐,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紧张拘束,现在想起来,竟是宛如梦魇一般。
这种大宴若是在虞夏,那是定然吃不饱肚子的,然而从高处望下去,人人欢呼畅饮,赌酒划拳,离皇帝远些个的地方,当场按住了灌酒都有。眼看众人的注意力由酒食渐渐转向美人,肚子也填得差不多,凌玉城和元绍对望一眼,跟着他起身出外。
踏出帐门口,凌玉城迫不及待地深深吸了口气——可算逃出来了!大帐里那股羊油大蜡的腥膻、各种酒香菜香、女人身上胭脂花粉头油香味混合出来的味道,对嗅觉简直是荼毒。有心让他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元绍也不招呼备马,和凌玉城并肩慢慢走动。刚转过一个弯,前面忽然扑通跪下个人来。
“谁!”不等元绍开口,自有当值的金吾卫过去喝问,片刻回来禀报说奚王亲弟,豹韬卫副将巴塔罕求见。
元绍点头照准。这巴塔罕虽说是奚王亲弟,但一来不同母,二来生性怯弱,到现在也只在奚族三卫当中,位次最低的豹韬卫捞了个副将。然而越是这种人,越会另寻出路,谁知道他私下求见是为什么呢——
“微臣想求陛下恩典……臣女自从半年多之前,有福分伺候陛下,她娘在家里日想夜想,眼泪都要哭**了。不知微臣能否请陛□□恤,巡幸的时候带她出来,让家里骨肉见上一面?”
一边说,眼角余光止不住地向凌玉城瞟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谁告诉你们这是推倒的节奏了……
以及大家想不想奚族的百灵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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