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整,东区的飞马广场、南区的汇元中心、北区的新街口、西区的音乐广场上空出现了震撼人心的一幕: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璀璨晶点,犹如拼图般组合成巨大的三维粒子屏,整个宴会厅清晰地浮现在画面之中,通过环点反射定位的扬声技术,广场上皆能听到他波澜不惊的磁性声音……
街边的休闲椅上坐着一名奇怪的女子,她穿着立领皮外套,扎着马尾辫,前额留海下一副宽大的紫色墨镜将脸遮去了大半,依稀可见清瘦的下颌轮廓。
整整一小时,她始终垂着头,看着掌上电脑里的一段文字:
沈时久,现年二十八岁。三年前,还只是南汀最大社团南菁会的会长的他以沈氏第一继承人的身份拿下了摩天财团38%的股权,以此打败另一家族继承人时任摩天银行总裁的北堂皓,正式成为这个双家族财团的第一大股东,并接任财团总裁之位。
其中自然不乏反对的声音,称他动用社团势力以卑劣手段胁迫一些股东在不甘愿的情况下出让股份。这样的说法虽未得到证实,却使他一跃成为最受争议的风云人物。
不过,这些年他在摩天的成绩有目共睹,特别是由他主持的地产与电子一直在业界独占鳌头,至今已算是坐稳了财团的第一把交椅。
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快步走过来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下,而后挤在一块激动地交谈起来。
“天呐,你有没有注意看他的眼睛?像是会放电一样!”
“是啊是啊,帅呆了,要是笑起来肯定迷死人。”
“可惜他要结婚了,郁闷。”
“那个叫霍思倾的女人是谁啊?从没听说过。”
“好像是个老师,家里蛮有钱的。”
“再有钱也没19有钱,不知道看上她什么。”
“少酸了,人家可是个大美人。你我望尘莫及。”
“啊啊啊!为什么人家的命这么好!”
戴墨镜的女子终于有了动静,她侧过头,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盯住在她身边喋喋不休的两个女孩。
最终,她关上掌上电脑,塞进挎包中,朝前方走远……
往事如梦
男人的面孔像是一道道的咒语缠上脖颈,无殊的身体在床上猛地弹了一下,惊醒后双目一动不动地瞪着头顶苍白的天花板,直到梦中的影像慢慢地淡去。
她转头看看时间,已是凌晨六点多。
起床刷牙洗脸,趁厨房煮着稀饭的时候换衣服,并简单地打扫下房间。这时候,晨光也亮了起来,于是为自己盛满一碗米粥,就着一小碟酱菜吃得干干净净。
以前还是南菁会大小姐的时候,有个不好的习惯,早上不管吃什么一定会吃一半倒一半。因为喜欢赖床,八点上学她七点被人叫醒,每次都要在床上思想斗争半个小时才能起床成功,吃早饭自然成了大问题,又不能不吃,只好趁父亲不注意将吃不完的统统倒进同桌吃饭的任何人碗里,后来沈时久跟着她回了国,她就只往他的碗里倒了。
别看他现在高高在上,一呼百应,那时候让他走东绝对不会爬西,让他走路绝对不会坐车,让他帮忙把功课做出九十分的成绩绝对不会做成九十一分。但他太聪明,不论做什么事一遍就过,又从不出差错,父亲向来看重人才,没多久就将他带进了南菁会,等到他成为社团大红人后就再也不是她可以欺负的混混了。
有人提醒过她的父亲,说沈时久这个人野心勃勃,是不会甘心屈就于他人之下的。但是他只有无殊这一个女儿,在得知自己患了绝症后,便有了一个打算,如果沈时久能成为他的女婿,那会长就可以让他担任,女儿也不会吃亏。没想到,沈时久拒绝了。他说她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好强的她虽不曾表露什么,但身为女性的自尊到底是受了伤害,因为在父亲眼里她是个弱者,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他眼里自己是个不知好歹、任性、不讨喜的女人。
父亲溘然离世,她的情绪非常低落,再也没了往日勇者无惧的冲劲,甚至有了离开南菁会的想法。然而在这段时间里,沈时久也像变了个人一样,不再和她针锋相对,反倒让她产生了暧昧不清的感觉。
她那时候真是很单纯,以为他和她一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心里喜欢,嘴上也不肯承认。所以,他可以纵容她无理的发泄,她可以容许他拥抱她、亲吻她,甚至逾越了规矩与她有了肌肤之亲。
后来她做了一个梦。站在熟悉的家门口,四周却是黑色的蕀藤,滑腻得泛着青光的石板路缝间隐约可见红色的液体流淌而过,惨白的月亮挂在半空,幽暗沉寂得让人发狂。沈时久朝她走过来,近了才发现他胸前有一滩黑色的血渍,他说他在找一样东西,然后就看到他握着一把刀向她毫不留情地挥过来。
她没有机会看到自己是生是死,和沈时久同桌进餐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她随口提及这个梦,他当时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直在笑,笑得眼睛都红了,然后他在她面前点燃一支烟,用前所未有的冷漠口吻说:“说不定是你爸托梦给你,让你小心身边的恶魔……”
最后几个字跟随着烟雾吐出,如同自言自语,她没有听得清楚。
午后爬山
就在沈时久说完那句话的三天内,南菁会内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忠于父亲的部下一个个提出退休回家养老。她仔细回想,发现很多以前推翻的怀疑如今成了可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她不顾沈时久心腹的阻拦推开了南菁总部的会议室大门。
谁也不用开口,她便如坠寒潭。在这个地方,在她所不知道的时间,沈时久以及洛则在内的南菁各分会的代表全部聚集于此。顾沅其,徐露,伍向阳和习天宇都是沈时久一手提拔上来的,看到他们她无需惊讶,只是没想到连视她如亲人的洛则和三叔也背叛了宁家。
变势之快始料未及,在父亲过世的第五周,大家一致推选沈时久成为南菁会的新任会长,原定继承人的她被他们以不适合主持大局为借口架空了所有权利。
那天,他对她说:“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是啊,后来她终于明白了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一转眼,你会发现什么都变了。信任变成了怀疑,温情变成了冷酷,幸福变成了讽刺。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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