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清冷的早晨,她听见他在她身边低声说:“对不起,无殊。”
他将他们曾经照的大头贴印在了抱枕上,将它靠在她的床头。后来宋西来了,她哭着揪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说:“大姐头,你快醒醒。他被警察抓走了。”
无殊睡了很久,胸口闷得厉害,缩起身子问:“谁?”
宋西哭得更加大声了:“我是西西啊!你都病得不认得我了呀?”
无殊终于肯睁开眼睛:“谁被警察抓走了?”
“大坏蛋沈时久啊!”
无殊觉得好笑,他怎么会被警察抓走呢?
宋西急得挠头:“刚才来了好多警察,说他杀了人,就是那个赤头,他死了!”
无殊听到这个名字,有些作呕,可是下一刻整个人都弹了起来:“你说什么??”
魏坤是被活活掐死的,现场除了留下了无殊的血迹还有沈时久的指印,还有人亲眼看到他们从凶案现场出来。
很快,无殊便被警察带去做笔录。当她声称自己是被魏坤绑架而沈时久是正当防卫时,坐在办公桌后的警察冷冷地抬起眼说:“宁小姐,你说你是被绑架,可据目击者说,是你自己进的那幢楼,并没有受到任何胁迫。”
无殊哑口无言。
自从事情发生后,小是便不知去向,没有人可以证明当时的情况。更何况,就算她被绑架在先,魏坤仍是在无行为能力后被沈时久掐住脖子窒息而死,起码也是防卫过当,一样要被判刑。
案子闹得很大,法院驳回了律师取保候审的申请。如果无殊还单纯地认为只是个意外那她就未免太迟钝了。陈意明仅仅只是利用了沈时久对她的感情,魏坤对她的耿耿于怀,便轻轻松松地导演了这出借刀杀人的把戏。
兵败如山倒。外界都在传言,沈时久的时代就要一去不返。曾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竟沦落到无人肯救的地步,反倒是落井下石的人一个个全部跳了出来。尽管沈时久在政警界都有人脉,但是陈意明已在短短时日内将这些人脉全部买通。求财求荣之人,有何道义可言。沈时久早就说过,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不进则退,永没有让你喘息的余地。
无殊把这段时间的新闻全部翻了出来,于是也看到了有关沈时久生母的八卦报道。她原本以为这些是假消息,是陈意明算计沈时久的诡计,可照片里那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却勾起了她久远的一些记忆。
很久以前,她曾见过这个女人。那时她跟着沈时久进了一家夜总会,在那里遇到一个年纪不轻却很漂亮的坐台小姐。无殊对此印象很深,只因为她对沈时久说了些奇怪的话。
“孩子,你身体里流着两种不同的血,多么矛盾。一定很不甘心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少出息。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
太过亲昵的语言和表情让无殊误以为沈时久跟这个坐台小姐有着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却从没有想过她竟然是他的母亲,那个自他出生起就将他丢在福利院里的狠心女人。
原来他一直知道生母的下落,可却从来没有对她提过一字半句,就连出了这样的新闻也还是想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毫无保留地面对她?无殊也不是不明白,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隔阂想要彻底地打破,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这不仅仅需要他的努力,更需要她的认真对待。
可是现在,即便无殊想要积极地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也还是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如同瞎子摸象,看不清全局就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因为陈意明从中作梗的关系,除了律师,其它人都没法在沈时久被拘役期间与之接触,无殊只能从律师那里得知他的近况,但他只是让习天宇好好保护她,其它什么也没有交待。这让无殊有些窝火,更何况,她翻遍了整栋别墅以及保险室都没有找到交给沈时久的那些东西。屋子里被她弄得乱七八糟,她坐在一堆杂物中,狠狠地揪着抱枕上他的笑脸,也只有这样,心里才好受一些。
这个节骨眼上,南菁会的混乱程度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之前因为沈时久没有妥善处理好徐露的事情已经让会里不少成员耿耿于怀,再加上顾沅其和洛奇的离开,令一部分人心生动摇,隐隐有了另投他山的想法。习天宇撑不了大局,又要看着两个女人,于是担子一下子全部撂在了伍向阳头上。然而问题,恰恰出在伍向阳这里。
无殊对这个人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心机深沉,狠而不狂”这八个字上,这一点尤其像沈时久,是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
这天,肖和娜不请自来。两人坐在花园里喝了半天的咖啡,才渐渐进了正题。肖和娜一开口,便说:“越是看得多,越是向往那种一清二白三不知的生活。”
无殊笑而不语。
“我准备移民了。”
“去哪里?”
“法国的大溪地。一个最适合我这种需要陶冶情操的人的好地方。”她含笑自嘲了一番。
“你有没有后悔回南汀?”她又问。
“偶尔会想,要是没有回来,一切又会是什么样子。”
无殊无意识地望向前方,缠绕在水架上的观赏植物被四散的水珠溅得频频点头,阳光下,折射出细碎迷离的光斑。
一路坎坷,大半个春天竟然就这样从身边错过了。如今,走的走,散的散,一出本应该“精彩绝伦”的大戏突然就说要落幕,除了感慨世事无常,人情多变,尚有一些可怕的念头。
无殊不敢想。这一想,她就再也定不住了。
肖和娜这次过来当然不止是聊天那样简单。最近的新闻她也在关注
阅读无爱不承欢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