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暗无天日明目张胆的吵,把所有丑陋的家底都事无巨细的抖露,有没有考虑过他们两个无辜旁观者的感觉?内容虽然蛮劲爆,人物也一再颠覆认知,但其实也并不是很想听。
上帝大概听到了他的心声,很快就给了他戏份。
见穆诗雯不作声,邹鸣征心里升起一点得意,又有一点鄙夷,复杂情感纠结在心,脸上还是冰冷无一物。
“别在我跟前碍眼。”邹鸣征看了眼在旁安静啃食的小胖墩,往常觉得富态可爱的模样,如今看来却是油腻腻的说不出的恶心,“带着你的小杂种一起滚。”
神色语气间的嫌恶再次激怒了穆诗雯,儿子可是紧排在钱后面的第二顺位。
“邹鸣征,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心心念念的儿子跑去搞基了,不会给你留孙子。瞧见没,老天要你断子绝孙!”
望着邹鸣征瞬间有些青的脸色,扳回一城的穆诗雯顿感畅快不少,面露得意之色。
两人就像玩跷跷板,一来一回,你落地时我上天,难有平衡的时候。
天平两端,从来水火不容。
且不管穆诗雯是从何得知的,偷听或私下调查。总归要有把柄,才能让人拿捏住把柄。邹鸣征遂又将冷厉的目光射向沈潭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眼神明明白白传达出——“都是你这逆子”!
其实本不该他多话,但男朋友一而再再而三被“欺负”,严融自觉有挺身而出的责任,“邹先生,他姓沈,我姓严,你姓邹,这位女士姓穆,都是全没关系的人,沈潭念着一点生物学上的联系来看看你,聊表义务,既然你不欢迎,那我们也就不多留了。”这话说的实在“大不敬”,但严融认为,没必要对一个把你尊严当烂泥的人有所敬意,即使他是长辈,还是岳父。
对他这个拐走自家儿子并对长辈一点不尊重的“贱人”,邹鸣征也就不需那么“客气”,“严先生算术可能不太好,没关联的人确实有,不过只有一个。就看他愿不愿意行个方便回避一下。”那股阴阳怪气的劲儿,浅显点说就是“我们一家人就你一个外人,多大点脸还好意思在这里指手画脚,识相的就赶紧滚滚滚”。
严融确实走了,被懒得再说一句废话的沈潭拉走了。转身毫不拖泥带水,背影**脆利落,连衣角的一粒灰尘都没留下。
几天后,邹先生做了手术,手术很顺利,不仅让他心跳恢复六十几,频率也和常人无异,还比普通人多了个“心”。
不过证明了,心的多少,和善意与感情没有必然关系。
大概生死是讲究平衡的,上帝将一个生命从危险地带带回地球,就必然要收回另一个在人世漂泊的灵魂。
也是在这一天,严先生停止了呼吸。
生命科学意义上的死亡,没有呼吸心跳脑电波等一切生命体征。
风水学意义上的死亡,灵魂飞离。
严融真的完完全全的失去了他的爸爸。
葬礼不日后举行。
沈潭陪在他身边。
很多死亡都伴随着阴天和黑色,黑色因为哭泣,阴天因为沉寂。
虽然不管多绝望,过后也必然是风和日丽。
这一刻,严融内心足够平静,因为已有十年准备——即使这个准备是所有心理预期中最坏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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