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准备了多年，来势汹汹，吴国这次恐怕危险。”祁微雨看着那院子，说道。

燕双抬头，看着祁微雨的背影，问道：“小姐的意思是？”

祁微雨没有回头，只是兀自说道：“小双，你知道，圣女塔为什么外人从来进不得吗？”

燕双垂目。“小双不知。”

祁微雨终于转过了头，她看着燕双，笑道：“因为，圣女所学的，远不止占卜、观星之术，还有兵法。”

燕双抬头，睁大了双眼。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歧黄之术，知奇门，晓遁甲，这些，都是圣女所应该会的。这次的战事，我恐怕会随军出战。”

燕双一惊，一声“小姐”脱口而出，想要劝阻的话却还不曾来得及说，便听见祁微雨说道：“家，国，天下，这些都是天子的责任，同时也是圣女的责任。我不能看着边疆的百姓受苦而无所作为，我更不能看着边疆的士兵战死沙场而无动于衷。小双，你能明白吗？”

燕双垂下了眼睑。

祁微雨希望燕双明白，可燕双根本明白不了，因为，在燕双的世界里面，她的家，她的国，她的天下，只有一个祁微雨，只有祁微雨而已。

她又怎么能够明白？

“我，陪小姐去。”

可她，从不曾违背祁微雨，也不曾阻止祁微雨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若是你放不下这个天下，放不下这些百姓，若是你定要上战场，我虽无法给你安稳的天下，可我愿意同你一起上战场，哪怕，马革裹尸。

祁微雨却闭上了双眼，她说：“我去，你留下。”

燕双一愣，急道：“小姐？”

祁微雨说道：“战场之上，不容有女子，而我，也不需要你陪。”

燕双说道：“可小姐你自己都……”

“我同你不一样。”祁微雨道：“你我身份不同，所以，我可以上战场，而你不可以。”

祁微雨拒绝了燕双。这是她第二次拒绝燕双。就如同三年前拒绝燕双随她入塔一样。而燕双，却如同三年前一样，一声不吭。她不曾反驳，也不曾答应。

而后，战事的发展果然如同祁微雨所料，吴国不敌，朝廷再次派兵，而这次，祁微雨代替皇帝，上了战场，一来稳定军心，二来，她去完成她作为圣女的责任，临行之时，燕双依旧一声不吭地跟着军队，一步步地往边疆走，她走的不快，却也不曾有一步落下。

军队行进了三天，燕双就跟了三天，三天之后的一天夜晚，祁微雨出现在了燕双的面前。

她双眼含泪，深深地看着燕双，她说：“笨蛋，我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你又不听我的命令了吗？”

燕双站在原地，她看着祁微雨，那张被红斑遮住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悲伤，还有几分的傻气，她说：“我若是走了，让别人保护小姐，我不放心。不是说好了，无论那一条路，我们都要一起走下去吗？”

祁微雨看着燕双，哭了。

“笨蛋！笨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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