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念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还以为他真的是在问,乖乖报数:“第四次了。”
师弟也太耿直了!被自家师弟补了一刀,岳笑更是郁卒不已。
“明日便是乞巧节了。但这几日发生摩擦的门派大大小小也有十几派了。这样一来,明天的鉴宝大会岂不是成了比武大赛吗?”
他的担心不假,门派之间的交恶令明日的鉴宝大会变得愈发凶险而不可测了。
像这样的拍卖会,或多或少都会发生一些恶意抬价、或是几方争抢同一件宝物的事情,但往年的鉴宝大会都有序、平安地举办下来,这背后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作为靠背,是行不通的。
“若是今年也由林家主持就好了。”岳笑喃喃道。
他口中的林家便是扬州林家。百年前,林家第一代家主因为医术出众,被当时魔教教主抓到教中给教众看病,但他为人正直,不愿与魔教同流合污,便与当时的武林盟主合作。他们先是将把一种无味无色、世间无解的□□不动声色地下给魔教教主,又约魔教教主一决胜负,决战当天,教主毒发,林家家主便用拿出解药以此要挟魔教退出中原,魔教不得不退到西域休养生息。
从此林家便从无数世家中一跃而出、名扬天下,林家在武林中站稳了脚跟。
无数武林中人慕名而来,只为求得林家一枚药丸。而鉴宝大会一开始只是林家举办的灵药拍卖会,后期才逐渐变成一场可以拍卖任何物品的盛会。
而近十几年来林家家力衰弱,家主又有隐世之意,不太过问江湖之事,今年便是鉴宝大会都不参与,将主持交给另一个也擅制药的星罗世家。
只是星罗世家势小言微,一旦有人有意生事,怕是压不住。
这些背景故事宗念这些天听岳笑念叨得也不是一两遍了,但他不像岳笑那般忧心忡忡到坐立不安。经过这么多波折,宗念并不认为一味担心会有任何作用。幕后黑手既铁了心地要搅起浑水,在无迹可寻的时候与其过度思虑,不如耐心等耐,对方总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师兄不要着急。”但眼下还是先得安慰安慰师兄,免得他忧思过重,又失眠。
与岳笑在外奔走了一整日,再回到客栈中,宗念刚一推门,仿佛是计算好他回来的时机一般,窗户边便响起了?*嘞臁W谀钜惶阒鞘悄襦棺脑诖伴苌系纳欤⒓醋吖ゴ蚩盎В侵环闪税倮锏暮谟鸶胱佑堇础?br/
那只鸽子一见宗念便轻巧地飞过来,停在他的手附近,乖巧地让宗念抽出它脚环上的信纸,又垂头蹭了蹭宗念白净的手指,像是和他道了个别,接着便展翅飞向了漆黑的夜空。
宗念把那张称不上是信纸的小纸条展开,上面空空如也,就好像寄信之人为了逗弄他故意放了张空白纸条。宗念神色未变,只是将小纸条放在火上炙烤,须臾之间,纸条的边缘仿佛被烤化了一般,一分为二,展开之后竟变成了一张如普通信纸大小、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
“又写这么多……”宗念轻掠一眼便觉得头疼,他真是不知道每天十分忙碌的陆哨哪来的时间给他写这么长的信。
忽略掉那些腻得人发慌的字句,这次陆哨的信中却夹着一个令宗念有些意外的消息。
之前他曾与陆哨提过母亲让他在山穷水尽之时去找一个叫影弓的人,当时陆哨神情有变,但他未来得及询问话题便被岔开。没想到陆哨还记得这事,在信上写好给他寄了过来。
宗念心中一暖,陆哨总是将他的事放在心上,许多时候他还未要求,事情便被他提前做好了。宗念从未听母亲说过一个叫影弓的人,又从没到过山穷水尽的地步,便也从来没查过此人。
他举信细看,然而仅仅看了第一行,便皱起了眉头。
这个叫影弓的男子竟是无妄楼上一任右护法!
这足以证明师叔说的没错,自己娘原本也是无妄楼的护法……现在想来,影弓,宫盈,这人的名字与娘亲的名字如此相似,一眼就能看出关系匪浅。
好在宗念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此时仅仅是心头震动。他继续往下读信。
无妄楼上一任两个护法,一个擅毒,一个擅药。既然宗念娘亲是擅毒的,那么这个叫影弓最擅长的便是医术。他负责替楼内成员把脉诊治,平时也仅在楼内活动,性格孤僻少言。
“我与此人无甚交往,不如说楼内几乎无人能与右护法搭得上话。”陆哨在信中这么描述这个人的性格,“纪之且安心,我并未在他面前提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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